“噓!”凌空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朱鸞的聲音戛然而止,她看著凌空那根彷彿玉石雕琢而成的手指抵在緋色的唇瓣上,一時竟又中風情無邊的感覺,她暗道一句美色誤人,卻還是故作從容地坐下,暗地裡嚥了咽口水。
凌空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而是搖頭道:“不可說。”頓了頓,他又怕朱鸞聽不明白,補充了一句,“你心裡知道就好,不能說出來。”他說的是不能,而不是不要。在這個故事裡,男主是不該有前世的記憶的,為了安朱鸞的心,他冒險透露了幾分,不過只要小心地不越過線,應當是沒問題的。
朱鸞果然很開心,她咧開嘴笑了,笑容燦爛如春花綻放,凌空看著她的笑顏,眸光也跟著柔和了幾分。
知道了凌空帶著前世的記憶後,一直隔在兩人之間的那根線崩的一下斷了,朱鸞上前,大大方方地握住了他的手,兩人從東街一直逛到了西街,又從西街逛到了北街,若不是擔心東西太多凌空拿著累,朱鸞真想把所有看中的東西買下來。
此刻,她正停在一個攤位前,猶豫著不知該選哪個好,那個小小的攤位上掛滿了各種各樣用彩繩編織而成的吉祥物,又漂亮寓意又好,叫人愛不釋手。
“凌空,你說哪個好?”遲遲得不到回應,朱鸞有些奇怪地側過頭,卻見凌空抬起頭,不知道在看什麼,朱鸞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只見到天邊幾朵白雲飄啊飄。
不過凌空很快就回過了神,指著其中一個道:“就那個吧!”
朱鸞欣然應好,她只顧著收拾東西,卻沒注意到凌空眼底沉澱下來的暗色。
——十日後,太子生辰。
太子的生辰,全京都沒有人不知道的,而且每年,皇帝陛下都會親自為太子慶生,宮裡為太子慶生的專案,也早早在一個月前就準備好了。
這次為太子慶生的宮宴上,男女依舊分席,繁星閃爍的夜空下,那些大家閨秀們一個個錦衣華服,打扮得端莊靚麗,恨不得將其他人都壓下去,好讓自己能第一個被那人注意到。
臺上舞姬水袖翩揚,身姿曼妙,卻無一人將目光落到她們的身上。
凌空完全忽略了那些投在自己身上或炙熱火愛慕或瘋狂嫉恨的目光,只舉起酒杯,對著坐在女席那邊的朱鸞搖搖一敬,頓時引得對面一陣轟然。
那些貴族千金們激動得滿臉通紅,莫不認為太子殿下看的是自己,唯有朱鸞氣得牙癢癢,恨不得把那些窺伺她心上人的女人一個個用鞭子抽死!
以前凌空生的醜的時候,你們一個個看不起他,現在他變好看了,你們就都恨不得貼上去,想得倒是美,可惜門都沒有!
想來想去,朱鸞決定再送凌空一面木製面具,好叫他將容貌遮了,只給她一個人看!
如果是前兩世,只怕打死朱鸞,她都不相信凌空有一日戴上面具竟然是因為生的太好看!
宴席上氣氛正好,沒有人看得到,幾架偽裝成蚊子的智慧攝像機正圍在凌空身邊,分別從好幾個角度將他此時的神態氣韻全部拍攝了下來。
凌空看著眼前這些熟悉的、從他進行第三世任務開始就一直跟著他的攝像機,眼裡閃過一分無奈。
不遠處,小空坐在一棵樹上,正在操縱著那些在宿主身邊飛來飛去的攝像頭,自家宿主好不容易用了自己的容貌,又是作為身份高貴的太子,不把他的每一幕都拍攝珍藏起來,實在是太對不起如此兢兢業業又英明神武的宿主了!哈哈哈……
對自家宿主進行各種角度圍觀,享盡眼福的小空興奮得尾巴直甩,一雙紫色的眼睛亮晶晶的,而身下的樹幹,也被它抖得一晃一晃的。
處於隱身狀態的小空只顧著圍觀自家宿主霸氣外露的日常,完全沒有注意到跟它呆在同一棵樹上的,還有另一個人。那位不知名的暗衛老兄瞪大眼睛,驚恐地盯著明明沒有風卻一直在顫動著的枝幹,更重要的是,整棵樹只有一根枝幹在動!
這位暗衛老兄的心理經歷了怎樣的變化不為人知,但從他瞪得快要裂開的眼眶和一直哆嗦著的身體來看,應該是充滿對未知事物的恐懼的,從此,他再也沒有爬上過樹!
臺上表演的舞姬退下去後,一個太監唱道:“文遠候嫡女獻上才藝《越人歌》。”
聲音剛落,便有一身著白衣的少女抱著一張木琴上了臺,她的容貌清麗素雅,盈盈一拜時的身姿更有一種飛燕臨風的嬌怯之姿。
聽了公公的唱名,再看這少女兩頰暈紅的模樣,誰還不知道少女的意思,紛紛朝著端坐在那兒的太子殿下投去曖昧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