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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常語速說道。

電話接通,手機那端明顯輕鬆了些:“你遲遲沒到,我擔心你找不到路,想打個電話問問,結果山裡訊號不好,老是打不通。”

“這麼說來,我還真找不到綠嶺療養院,後山有療養院麼?”我問。

“綠嶺荒廢很久了,知道的人不多。我簡單給你說下方位,有什麼事見面再詳談。”

“荒廢?那你……”

話雖沒說完,於岑似乎已明白我想要問什麼,她笑了:“以前的同事買了這塊地,計劃修一家新的療養院,讓我給點參考意見,今天過來商量事情的。你先過來吧,一會兒再說。”

我默默記下於岑所指的路線,離開草棚,前去拆除中的舊療養院。

綠嶺療養院位處後山相對偏僻的區域,在清靜的後山屬於更幽靜的板塊。五層樓的療養院地理位置倒是不錯,視野也算開闊,裝潢約莫能看出曾經的繁華,想來當初應該也有一番興隆的鼎盛景象。

如今的療養院,外部搭上了腳手架,圍著綠色的安全網,為數不多的幾名工人在舊樓忙碌。拆了一半的樓房,往日的風光已不再。

見到於岑時,她正站在樓前的空地上,和身旁的一名五十來歲的中年女子交談,簡單地作了介紹,那人便離開了。

我低下頭,不由嘆氣,見面了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許久,僅僅是極輕地說了句:“今天,小心一點兒。”

於岑皺皺眉,看了看周圍,拉著我走到離樓房較遠的地方,確定沒有其他人在,她才一臉嚴肅地問:“出了什麼事?”

“我也不知道。”我搖搖頭,“最近發生很多事情感覺非常怪異,說不出哪兒不對,就是覺得心裡被逼得難受。”

於岑拉住我的手,聲音也放緩了下來:“不急,你慢慢說,說完我們一起想辦法。相信我,我一定會幫你的。”

我點點頭,此刻我的確需要一個人與我分擔這份惶恐,幾天來的壓力已令思維不時出現混亂,不少時候都分辨不清真實與虛幻。我慢慢地回憶這幾天發生的事,小心地組織好言語,儘量清楚表達出清晰的故事。

從加入QQ群,到出門旅遊,到身邊接二連三出現的死亡案件,再到每個案件似乎都衝著我而來,QQ群裡每天也訴說著我殺人的故事,再到後來發現死亡的人物均與我有關,人物的死亡順序與QQ群裡講故事的順序驚人的相似,直到最後我開始擔心這份死亡會沿著真實生活的次序繼續蔓延。

於岑半天沒有說話,她表情非常嚴肅,她的沉默讓我不知所措。很久,她嘆了一口氣:“根據你的理解,今天講故事的是岑,就是你認為的於岑,也就是說你覺得今天我會死,然後我在QQ群裡訴說你殺了我的故事?”

我點了點頭,在來之前我確實是這樣考慮的。

“何芸。”於岑停了停,我以為她會笑話我的幻想,或者責怪我毫無緣由的詛咒,但她僅是伸手拍拍我的肩,“回到旅店後忘掉這些,好好休息,其餘問題交給我來處理好嗎?”

“於醫生,我是不是真的殺了人,是不是我殺了他們?”我雙手緊握,想知道又不敢知道答案。

於岑的聲音更溫柔了:“別想太多,你只是太累了。”

於岑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有人在叫她,舊樓下,方才的中年女子一邊喊一邊揮手讓於岑過去。

跟在於岑身後,剛邁出兩步,我的手機又響了起來,我側側頭,示意自己要去一旁接電話,於岑也沒說什麼,笑了笑走向舊樓。

接通電話,竟是林彤打來的,她十分焦急:“你在哪兒?今天辦理出院手續到處都找不到人。”

我這才想起還有這麼一件事,連連道歉:“不好意思,臨時有點安排,山裡手機訊號不太好,讓你擔心了。”

“知道讓人擔心了就好,下次出門好歹先說一聲,別一聲不響的消失。”

“抱歉,抱歉,這次是真的忘了。”

好不容易結束了通話,把手機放回挎包,長長地呼了口氣,走去舊樓。這時,於岑也正好結束談話,往我的方向走來。

忽然,她停止了走動,仰頭望向身旁的療養院。時間很短,短到反應不過來怎麼回事,只聽一聲巨響,拆除中的綠嶺療養院向一側倒去,壓倒了外側的腳手架和安全網。

待到煙塵散去,我站在倒塌的舊樓前,胃莫名的絞痛,伸手按在胃的位置,表情難看到了極點。

瓦礫下,於岑已經不可能再給我提供任何意見和建議了。

夜,深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