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折磨著他。可是那身影卻分明就在眼前啊!在夢中不知想過了多少次的身影!
她微微低下了頭,欲言又止。許久之後,才輕輕道:“你既然來了,為什麼不過來?”
只見他眼中閃過猶豫之色,對他來說,似乎這短短的幾步路,也需要許多的勇氣。
陸雪琪還站在那裡。沉默如許,山風吹來。她白衣輕輕飄動。
踏出腳步,走在月光之上,身後遠處竹林沙沙作響,身前的女子悄悄抬頭凝望。只見他走到她的身旁,與她並肩而立,眺望著遠方的山峰,卻並非顯得親近,卻是彷彿有些不敢看她。
陸雪琪看著他,面上最初的一點激動和驚慌悄悄消失,忽然道:“還記得你曾答應過我,一起去蜀山看那天空之城的奇景麼?”
沉默了許久許久,彷彿一個世紀一般。夜色更深,月兒西沉。
並肩站在望月臺前方的懸崖之上,一起眺望著前方那片黑暗。山風吹過,兩個人的衣衫同時飄動,身影在清亮的月光之中。
彷彿一個簡單的決定,竟那般艱難,羅凡緩緩地開口道:“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會的。”
陸雪琪身子一震。臉上再次有驚愕神色掠過,但隨即而來的。便是歡喜。她如霜雪一般白皙的臉上肌膚,生平第一次湧現出淡淡的暈紅,如晶瑩剔透的紅玉,有不盡的溫柔和纏綿的羞澀。
羅凡轉過頭來,凝望著她,就算沒有明天,就算前方還是黑暗,可是如果心間感到溫暖,也許便不會害怕了吧……
這美麗清冷的女子,忽然笑了,如深夜最嬌豔的百合,在風中無聲微笑,她潔白的身姿是月光中那般耀眼的存在。
陸雪琪忽然開口,一個字一個字地道:“我很歡喜!”然後,她依舊微笑著,眼光輕柔如纏綿的水波。
羅凡動了動,彷彿要將她擁入懷中,但最終,仍是忍住了。
“下一次吧。”他轉過身去,輕輕淡淡的聲音傳來道,“你……要保重。”
陸雪琪蒼白的臉上,還掛著有些僵硬的淡淡笑容,雪一般的白衣飄舞在風中,在月光下,直到,她無聲地流出第一滴淚。
滿山遍野的淚竹,在月光下,在這麼一個悽清的夜晚裡,沙沙作響……
……
蜀山,南疆新建起的樓宇,總不如真正的蜀山那般氣派。
夜已經深了,偌大的廣場上,卻仍有一道身影,手中長劍飛舞。
一頭齊肩的短髮飛舞,那紫色的衣裙隨著劍勢翻飛,英姿颯爽。
她的劍法又快又是狠辣,劍劍凌厲,招招都彷彿經過千錘百煉,沒有一絲一毫的滯澀。
羅凡的飛劍緩緩飄過天空,只見他右手提著一壺烈酒,猛地往口中灌了一口,雙眼微眯,掃視著下方的歐陽慧。
她此刻使的是歐陽家的劍法,當年四大世家中有兩大劍術世家,皇甫家劍法講究感悟天地,天遁兩儀,御化由心,而歐陽家則講究迅猛,疾若電光霹靂,猛若雷霆震怒,只見其身周劍風厲嘯,劍光清影,如同驚濤駭浪,滔滔不絕。
羅凡再往口中灌了一口酒,隨即忽地只見他目中神光閃爍,正在歐陽慧背對著他,空門大露的時候,手臂一抖,手中酒壺甩出,發出嗤嗤的破空之響,排空撞去!
只見那紫色的劍光就彷彿一頭閃耀著紫色光輝的雷光電龍,驀然迴轉!只見她身形如飛燕一般輕舞,劍光如清影劃過,酒壺從她身旁飛過,化成兩半!
酒香四溢,卻不見半滴酒液灑出,原來已是喝光了。
“好徒兒,咱倆來過兩招?”羅凡從飛劍上一躍而下,道。
“師尊又遇上煩心事兒了?”歐陽慧雙手握劍,劍鋒正對著羅凡,她一雙明亮如星的眸子越過劍鋒,落在羅凡身上,嘴角微翹著道。
“嘿!”羅凡笑了一聲,右手一引一送,鎮妖劍呼嘯飛出!
歐陽慧一個轉身避開鎮妖,一步踏出,行雲流水般劍鋒跨越數丈距離,如一陣疾雷,劈向羅凡!
就在這時,鎮妖帶著刺耳的破空之音回飛而回,歐陽慧面色一凝,連忙側身躲閃,與此同時,劍鋒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向下一帶,人與劍分,那紫色的劍,彷彿有靈性一般自行朝羅凡劈去,而歐陽慧則是恰到好處地閃避開鎮妖劍的攻擊!
兩人心照不宣,皆僅以劍技比試,月光如水,照耀在寬廣的廣場之上,只見倒映著月光,劍光或弧線或直線不斷閃耀在夜空之下,歐陽慧的劍疾而凌厲,攻得十分激烈,而羅凡的劍術則包羅永珍,很多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