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話語,似意有所指,卻又晦澀難明,揮劍之間。不知不覺,周遭景象,竟已發生難言的變化!
白雪黑山。整個世界,彷彿除黑白二色之外。再無其他,黑色淡雅,白色如素,整個世界,都如同一幅雋永的山水潑墨,轉眼之間,兩人彷彿來到另一個與世隔絕的未知境地!
而原本毀天滅地般的劍勢威能,不知何時。無聲無息地竟早已化解一空!
熟悉的招式,殢無傷緩緩露出一縷追思,記憶中,似乎很久都再沒有人,令他施展出這終末之境:“無衣師尹曾求我替他襲殺一人,你與他,有五分相似,招式更精,但火候,卻差之甚遠。”
“無衣師尹?”此人明顯沒有見過兵甲武經。但交手之間,卻似乎對碎島不傳之秘廢字卷的武學頗為熟悉。
“是了,先王所著兵甲武經。乃是凝畢生所學之精華,一招一式雖有變化,但其神韻卻是相近,真與先王交過手,再加上他先前之言語,莫非……”
玉辭心瞳孔猛地一縮,隨即只感到一股徹骨的寒意!
“這就是你的自信麼?不過如此。”
只見那墨劍劍尖點在雪白的地面,劍鋒與地面交接處,一片血色火焰燃起。在這片唯有黑與白的世界,點綴上一片妖冶的異色。
但凡攻勢。再而衰,三而竭。冷淡的眼,看穿了劍上劍意的頹暗,寒風乍起,帶起千絲萬縷驚鴻劍影,三招已過,殢無傷轉守為攻!
妖異的血焰,在這片畫意的黑白之中,點綴出一片悽豔的色彩。
劍,在冰冷的雪地上劃過,無聲無息,劍氣,彷彿虛無縹緲的幻夢,一切,都顯得那般不真實,但正是這種縹緲的虛無,更給人一種難言的壓力,彷彿一座無形的大山,壓迫心頭。
就在此時,傾雪劍再起,劍上的極意,仍似那般一往無前,卻又隱藏著一絲……難言的堅強。
不是堅定,而是堅強,是因為對方強行接下三招,毫髮無損,玉辭心的心中就已有預感,而她對此戰的信心,所向披靡的信心,也因此而出現了一絲裂痕。
因此她的心,已不再堅定,而只剩堅強,屬於王絕不屈服的堅強。
可再堅強的內心,也打敗不了既定的事實,劍與劍相交,迸發出璀璨的威能,彷彿人世間,最絢麗的光華,人影相錯,在這片至美的光華之中,似有血芒綻開。
“呃!”天地終於恢復應有的色彩,卻只聽得一聲痛哼,點點血跡,落在潔白的雪地上,彷彿綻出點點殷虹的梅花。
玉辭心手中傾雪幾乎脫手,肋間也留下一道深深的傷痕!
雖然緊要關頭,已避開了要害,但她,已經輸了。
風雪中,那道幾乎融入雪中的身影,手握那柄被獻血染紅的墨劍,妖豔如花。
“無知闖入的人,該付出代價了。”無情劍,劍無情,那血紅的墨劍斬出,沒有絲毫留情!
然而,就在這時。
“我說你啊……”一道幽幽的嘆息,自遠方幽深的雪落之處飄來,“不要總是給我添麻煩可好?”
無數雪花凝聚,只見一柄晶瑩剔透的小劍在玉辭心身前凝聚成型,隨即虛空一劃!
天地間,彷彿激起無盡的海潮,與那血紅的劍芒撞在一起!
“轟轟轟轟轟轟……!”
強大無比的氣勁爆散開來,無數雪花化為齏粉,地面厚厚的積雪乃至泥土沙石瞬間被掃蕩一空,不過轉眼,玉辭心面前竟多出一道巨大的劍坑來!
“難怪你大哥讓我陪你前來,看來我不將你安全帶回,恐怕沒命回佛獄了啊。”一道劍光如疾電般落下,不是羅凡又有何人?
玉辭心:“……”
羅凡此刻自然知道玉辭心的真實身份,只是依現在的情況,也只能裝作不知道而已。
“本……吾與你很熟麼?”玉辭心冷冷地瞪了他一眼,“王兄讓你前來,當真是多此一舉。”
“你王兄確實是一個熱愛沒事找事的人,這一點,我也深有感觸。”
玉辭心:“……你大膽!”
“有多了一個闖入之人麼。”殢無傷冷眸一凝,“做好付出生命的準備了麼?”
“沒有。”羅凡嘴角微翹,拉起玉辭心的手臂,眨眼間,已至百丈高空。
墨劍幽影揮動,劍氣直入青冥,飛襲羅凡!
另一邊,卻見羅凡如同腦後長眼右手並指如劍,向後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轟!”
三道劍氣同時泯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