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發出淒厲驚恐的尖叫。
馬車挑飛十數丈外,轟然撞在一塊山岩上,“咔咔”就散了架,車軲轆、廂架、車轅都散了一地,一男一女鼻青臉腫的從馬車爬出來,破口就要大罵。
但看到陳海彷彿鐵塔般騎在馬背上,滿臉的絡腮鬍子,傷疤縱橫,而陳海身後四五十人皆殺氣騰騰,眼睛皆露出一言不和就要噬人血肉的兇芒,這兩男女的脖子像是被無形的手捏住,臉憋得通紅,愣是不敢說一句話。
這輛馬車陷在泥坑裡,兩匹拉車的騾馬剛被解下來,但就車身以及車裡的兩男女都體形肥碩,加起來足有上千斤重,卻被陳海一戟輕鬆挑飛到十數丈外撞散架,堵在城門口的難民,看到這一幕都直吸涼氣。
陳海驅馬徐徐逼近,堵在馳道上的難民,都慌不及拖著車馬往馳道兩邊退去。
陳海這時候才看清楚,有兩輛馬車在城門洞裡,不知道是車裡所載的重物所壓,還是兩輛馬車爭著出城相撞,兩輛馬車的車軲轆都散了架,貨物散落出,還有一匹馬會被拖傷了,躺在地上吐著白沫,左前腿有一截斷骨戳出皮肉。
城門洞只有五六米寬,就這樣被堵得嚴嚴實實,無論是進城逃難,或出城想往鶴川嶺方向逃亡,都被堵得死死的。
二三十個青衣奴僕正手忙腳亂的將車上的貨物擺卸下來。
待城門洞外的車馬都慌不及的退到馳道兩邊,負責管事的就眼前一暗,陳海騎著青狡馬,都快要將半個城門洞堵住。
“多謝這位軍爺幫著開道,這些刁民亂糟糟一團……”管事拱手說道。
“混帳!”陳海拿著寒霜淬金戟,就朝那管事的左肩抽過去,管事雖然也有不弱的修煉底子,但被陳海揮戟這隨手一抽,一口氣都沒有緩過來,身子就被抽得翻滾在地,血水從衣甲湧出,左肩骨竟然被陳海一戟抽得粉碎。
二十三青衣奴僕,有半數都有兵甲在身,想必是池山縣附的豪戶家奴,他們都沒想到領頭的管事半言不和就被驕橫跋扈的軍吏所傷,有兩人氣憤不過,逼上去拔刀就要刺陳海跨下的坐騎。
“昂!”青狡馬長嘯一聲,人立而起,兩隻鐵錘般的前蹄朝著這兩個刀兵豪奴當胸踢去,這兩個刀兵豪奴就像是滾葫蘆似的被踢出十數米遠,狠狠的撞在城牆上落下來,也不知死活。
與人一樣,即便是根骨極佳的良種,後期的馴養極其重要。
陳海跨下這匹青狡馬,乃前次殺出玉龍山立下大功所賜,是河西難得的良駒,一年多來跟在陳海的身邊,每日除了正常的馬食外,還要攪絆兩三枚真元丹滋壯氣血、熬煉筋骨,此時即便是駝負上千斤重物,行走崎嶇山道也能健步如飛,彷彿鐵錘般的前蹄狠狠踢出,即便是半人高的青石也會被踢得裂開,何況只是兩名修為低微的刀兵豪奴。
“這位軍爺,你可知這是誰家的車乘?”那名管事左肩骨粉碎,痛得黃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下來,掙扎著坐起來,認定陳海他們是驕橫跋扈的鶴翔軍卒,咬牙切齒的問道。
“大敵當前,你們這些混帳倉皇逃命,堵塞軍道,以致大軍不能北援,就是死罪!”陳海以鋒利的戟刃直指那管事的面門,殺氣騰騰的厲聲喝斥,只待這管事敢在他面前再多一句廢話,他手裡這杆戰戟就會絕不留情的斬落。
這時候守在城樓前的軍吏,連滾帶爬的從兩車的空隙間擠到前面,連忙代那管事求饒:“軍使息怒、軍使息怒,小縣寡民沒什麼見識,衝撞了軍使!”
陳海將令函朝那軍吏的臉上扔過去,怒罵道:“你們這群沒用的傢伙,大敵當前,不思組織人手加強城池防守,卻任這些亂民亂糟糟上路,堵塞大軍北援的通道,你們脖子上的腦袋都還想不想保住?”
軍吏看到芻家兩名豪奴被打得氣剩遊絲,接住陳海擲過來的軍函都不敢細看,更不要說有膽驗看陳海的印符了,怕陳海一言不和,那杆寒光四溢的戰戟就朝他脖子斬來,心驚膽顫的說道:“我這便組織兵卒,將道路疏通出來。”
“城門以北的車馬都他娘趕回去,其他府縣的難民,要怎麼逃,老子管不著,但不許他們將池山縣北面的道路堵死,而池山縣裡的豪戶這一刻開始,統統不許放走,放走一人,老子要他好看。而在大軍北援之前,這邊一點亂子都不能出,南城門樓就由我們來接管!”陳海不容軍吏拒絕的下令道,“你過去通報池山縣的縣令、縣尉,都到這邊來見我……”
這軍吏四十歲左右,也彪悍幹練,但也絕想不到眼前陳海這夥人竟然是敵軍假扮。
生怕陳海不耐煩會再度出手傷人,軍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