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輕信陳海的話。
然而文勃源等閹臣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成勢,不要說宗閥中人,即便是楊巧兒也認定文勃源他們所修之玄法,必與皇皇真法有極大的不同。
想到這裡,楊巧兒臉色好一些,但仍然要陳海拿出證據來。
“趙承教督造東山別院,在東山別院的地底另造地宮,他們必是在那裡地宮裡謀害微臣,微臣才不得不反擊,夫人與累皇子可以前往一看,”陳海說道,“再者,微臣與宗閥勢成水火,要不是性命倏關,我是嫌自己命長,跟內廷翻臉?”
“陳侯有沒有想過,下一步要怎麼走?如果所料不差,宿衛軍的大軍隨時都會碾壓過去,”楊巧兒稍稍鎮定下來,問道,“你會將我母子兒子,帶去橫山嗎?”
內廷在京畿平原有三十萬精銳可以呼叫,而陳海與宗閥也勢成水火,楊巧兒完全看不到陳海還能在京畿平原站穩腳,但陳海也絕不可能好心將他們母子倆送還給內廷。
當然,楊巧兒此時更擔心,陳海會將她們當成籌碼或賀禮,與跟英王府及宗閥勢力和解,那樣的話,他們母子倆就更沒有活動了。
“不,微臣輔助累皇子治理天下的心願,即便是這一刻都沒有絲毫動搖過,”陳海堅定的說道,“請宋國夫人、殿下給微臣一些時間去部署,事情絕非沒有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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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忠和趙承教挾著元神出竅後的文勃源肉身,匆匆走入燕然宮最深處的潛真殿。
一進殿中早就有個眉目清秀的年輕修士在等著他們,見到二人便道:“楓林渡之事,師尊已經知曉,你們速速跟我去見師尊。”
說這揮手打出一道靈符,一陣隆隆聲響,潛真殿中顯出一個密道,三人帶著文勃源的肉身匆匆走了進去。
密道雖然處於地下,但是因為設計巧妙,絲毫沒有任何氣密的感覺。轉過了幾道彎,一個高聳的地下殿堂呈現在兩人面前。
殿堂乃是一個圓形,足足百餘丈方圓,數十丈高,四周的牆壁上刻畫著各種繁雜的符篆。頂部不知道鑲嵌了什麼東西,放射出柔和光芒,將殿堂照射的如同白晝一般。
大殿的正中有一個小池子被雕欄玉砌圍繞著,十幾丈方圓,池中靈氣氤氳,不時的有泉水嘟嘟冒出,赫然是一道靈泉。
當年陳烈在鐵流嶺濺雲崖的靈瀑雖然浩蕩不息,但是若論靈氣凝結程度,還不足眼前這靈泉的百分之一。
而這邊的靈泉湧動,氤氳的天地靈氣即便充裕、精純不說,還始終沒有擴散出去,而是被奇特的法陣牢牢束縛在雕欄玉砌之中,使之天地靈氣濃郁得像是霧水。
在靈泉的一側,有一處高臺,臺上枯坐著兩個人,一個人乾枯無比,若不是胸口處還有些起伏,怕是都會被人認作是死人了,看眉目,赫然是消失已久的益天帝。
而他的身旁一個目光湛湛生然、須白皆發的老宦臣正踏罡步鬥,一道道嫩綠色的靈光不時隨手而出,投入益天帝的休內。
過了一會兒,益天帝胸膛處驟然一陣起伏,最後卻化作一道灰敗的氣息從他的顱頂瀰漫開來。
看到這一幕,趙忠苦嘆欲哭道:“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誰都沒有想到陳海這狗賊心機如此深機,竟然早就知道蠱魂的存在,卻一直都沒有動聲色——此時歸寧侯、宋國夫人又落在他手中,帝君又偏偏趕在這時候駕崩,老天怎麼能如此對待我們啊?”
第五百三十六章 亂
看著益天帝的屍體橫在高臺之上,趙忠以及抱著文勃源肉身走入潛真殿的趙承教,臉色灰敗,即便他們自許足智多謀,這一刻猶如籠中困獸一般,滿心充滿絕望跟淒涼。
誰能想象陳海心機是如此的深沉,早就識破蠱魂丹的秘密,然而這些年來卻竟然能一直都不露聲色,甚至將計就將,利用內廷的縱容,積攢他的勢力!
趙忠、趙承教這些人,自許將天下操|弄於手掌之間,誰能想象他們這些年竟然被一個起初誰都不看好的豎子,玩弄於指掌之間,他們是第一次感到是那麼的無力。
雖然陳海在京畿,就四五千可用精銳,他們依仗三十萬鳳雛大營精銳,是能將歸寧城碾為碎末,但陳海挾裹歸寧侯,投向英王,他們該怎麼辦?
要是陳海放棄在京畿的這點人馬,以少量精銳,直接挾裹歸寧侯及宋國夫人,翻越秦潼山,逃回瀝泉,甚至逃回橫山,他們該怎麼辦?
一旦帝君駕崩的訊息傳出去,坐擁四十萬西園軍精銳的英王贏述,不可能繼續留在武勝關按兵不動,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