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如注,他理也不理,慢慢的,一塊彈片從傷裡中一點點的被肌肉擠了出來,他用漫不經心的態度輕輕拔出彈片,隨手丟出好遠,用酒精洗淨血汙,縫合傷口,沒事了。維爾京中將看在眼裡,心裡暗想:“要是這樣計程車兵有一個旅,不,一個營,那該多好啊!”不過,他也知道自己只能想想而已,這兩位可不是軍人,他們是總理親自出馬請來的,將他送到西線南之後,他們還要回到深山繼續自己的修行。別說一個營,這樣計程車兵他一個也沒有。
維爾京中將望著洞口外面飄舞的雪花,呵出一口白氣,憂心忡忡的說:“也不知道西線南叢集現在怎麼樣了?帕塔尼亞那個笨蛋,你好歹也要拿出一箇中將應有的水準來,不要讓那麼多士兵死不瞑目啊!”
德巴那汗中尉恭恭敬敬的問:“將軍,我們下一步
應該怎麼做?”
維爾京中將說:“風雪一停馬上上路,沿著鐵路走上十六公里就可以從沿線駐軍那裡獲得車輛,然後全速前進······”
德巴那汗中尉大吃一驚:“這太危險了!我們身後還有追兵,而且我們不知道在前方還有多少敵人的突擊隊在等著我們!”
維爾京中將說:“再危險也要上路······上天留給因陀羅的時間和機會不多了,我們必須抓住這最後的機會。”
中尉不說話了。他不明白中將為什麼如此焦慮,因陀羅雖然首戰失利,但是在戰略上的優勢並沒有被動搖,窮數代人之力建立起來的戰略優勢並不是一次失敗就能動搖了的,就算兩個巴基斯坦加起來也不見得打得過因陀羅!西線南的戰事雖然不妙,但是隻要投入戰略預備隊,巴軍別說吃掉西線南,就連脫身都很難了,有著如此巨大的優勢,中將還擔心什麼?
維爾京中將知道這個中尉心裡是怎麼想的,也不解釋,只是將身上的行軍毯裹得更緊一些,好抵禦嚴寒。他看著飛舞的雪花,心裡安定了一些。他只要閉上眼睛就能想像得到因陀羅士兵像螞蟻一樣被巴軍的炮火和航空炸彈一堆堆的粉碎,滿載著救命物資的運輸機和大型運輸直升機在密集到極點的防空火力中竭力閃避,艱難地前進,將寶貴的物資投向地獄深淵一般的絲卡尼亞谷地,每一波次的空投都有一兩架或者幾架運輸機被打成凌空爆炸的火球,即使他們不計代價,能空投到因陀羅士兵手中的物資也是少之又少,每一個降落傘落下都要引發一陣哄搶甚至鬥毆。絲卡尼亞谷地早就被炮彈犁了一遍,鬆軟的泥土和雪水一起混成泥漿,幾乎每個人都成了泥猴子,入夜後,沒有帳蓬可以睡覺計程車兵抱成一團躺在冰冷的地上,借彼此的體溫取暖,衣服上的泥水很快就結成了泥冰,很多士兵睡著後就再也沒有醒過來······現在好了,下雪了。雖然士兵們的處境會更加艱難,但是巴軍無法產開空襲,致命的炮火也將受到極大的限制,士兵們可以睡個好覺了。
我們不能輸啊······
因陀羅表面風光,可裡子寒酸得很,有一大堆先進的戰機,自己卻連維修都玩不轉,像幻影…2000,壞了只能送回法國修。號稱是世界軍事強國,其實跟軍事強國比起來,差得太遠了。更要命的是因陀羅極度缺乏像華國那樣的堅韌和自信,承受不起失敗,一旦西線南那十萬大軍被巴軍吃掉,因陀羅身上那張華麗的虎皮將被撕成碎片,只怕整個國家都要崩潰了!更要命的是還有
那麼多強國正盯著因陀羅流口水!自己不要命的趕路,以其說是擔心西線南叢集被巴軍全殲,還不如說是擔心西線南叢集承受不住巨大的壓力,向巴軍投降!這些顯然不是一箇中尉能明白的,說了也是白說,這擔子有多重,只有自己才知道了。
崛起之路,竟是如此的漫長而崎嶇。
華國一路披荊斬棘,歷盡艱辛,終於看到了崛起的希望。處於同一起跑線上的因陀羅呢?因陀羅的希望曙光在哪裡?
兩位苦修士都閉上眼睛休息了,德巴那汗中尉抱著一支從巴軍特種兵手裡繳獲的90式狙擊步槍守在洞口,透過微光夜視儀警惕的盯著這片黑暗而冷漠的世界。這裡雖然隱蔽,但並不安全,因為到現在還緊追著他們不放的敵人太強大了,他們早晚會追上來的。
戴上夜視儀望著外面的世界,都是一片墨綠的。中尉很喜歡90式狙擊步槍,它先進,可靠,殺傷力巨大,是他接觸過的最先進的狙擊步槍之一。一槍在手,加上位置也好,他自信就算對方來一個排,他也能拖住至少十分鐘。
風嘯雲卷,大雪漫天,夜視儀裡的世界是一成不變的墨綠,代表著危險的紅色訊號遲遲沒有出現。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