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秀夫眸中精光一閃,隨即沉默了。
高橋首相後退一步,深深的鞠了下去:“船越君,拜託了,帝國真的很需要你。”
船越秀夫抬起頭,說:“我可以硬著頭皮再跟華國較量一次,但是請首相答應我兩件事情。”
高橋首相大喜:“請講!”
船越秀夫說:“第一,一定要想辦法跟華國簽訂一份嚴肅的協議,約定戰場僅限於東南亞,不得對對方國內任何目標採取軍事行動和特工行動。”
高橋首相點了點頭:“要是沒有船越君提醒,我們還真忽略了這一點。東南亞土著的命不值錢,帝國公民的生命卻極為珍貴,能將戰火侷限於東南亞,不至於對國內造成影響,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我會責成宮本外相去跟華國溝通,簽訂這份協議的。”
船越秀夫說:“簽訂協議估計不成問題,華國也不願意把戰火燒到自己家裡,破壞他們的穩定。不過,簽訂之後就必須壓住一些動手快過動腦的混蛋,決不能再發生下克上的混賬事情了,一旦我們違反協議,對華國發動襲擊,華國必將十倍報復,我想東瀛現在已經承受不起一次空前猛烈的東風掃地了。”
想起七年前三大強國同時向東瀛發射大量彈道導彈的恐怖情景,高橋首相就不由自主的打個冷戰,說:“我必將全力以赴,以保障船越君可以毫無牽掛的作戰。”
船越秀夫說:“那我就放心了。第二個請求,就是請首相將第六師團拿掉,換哪個師團都可以,千萬不要讓第六師團的番號出現在華軍的情報中!”
高橋首相一怔:“第六師團一直是帝國陸軍中最為剽悍的一個師團,在對華戰
爭中立下汗馬功勞,是第一支攻入南京的部隊!哪怕和平了四十年,仍然保持著極強的戰鬥力,放在全世界都是一支勁旅,參加遠征再適合不過了,為何要將它拿掉?”
船越秀夫沉聲說:“因為第六師團曾在南京大開殺戒!只要是華國人,無不恨不得將第六師團砸個粉碎!在支那戰場上,虛弱的不堪一擊的支那軍,不管是哪個派系的,不管裝備多麼低劣,碰上了第六師團必然勢如瘋虎的死拼到底,哪怕是用牙齒咬也要將第六師團計程車兵咬死!因此當年第六師團跟第四師團這個窩囊廢一樣,成了最不受友軍歡迎的部隊,不少急需支援的部隊一聽說來援的是第六師團,馬上改口說不需要支援了,因為第六師團一出現,本來狼上狗不上的支那軍馬上就會兩眼血紅,像聞到血腥味的食人魚一樣從四面八方湧來!這種仇恨已經深入到華國人的骨髓,再過一百年也無法化解,柳維平又是一個極端的民族主義者,你認為在得知第六師團參戰後,他會作出什麼樣的反應?坦率的說這次遠征我們至少有六成勝算,但是如果第六師團參戰的話,馬上就會跌到五成不到!”
高橋首相笑:“船越君你多慮了。正是因為第六師團曾經深深的傷害過華國人,我們才要讓他們上戰場,以對華國軍人形成心理上的巨大優勢······再說,第六師團已經出發,半路將他們召回,這支部隊計程車氣會崩潰的。就這樣辦吧,船越君,戰場上的事情,你得多多費心了。”
船越秀夫還想再說,但是高橋首相已經轉身走了出去。他無奈,只能作罷了,閉上眼睛,默默的數著念珠。用圓潤的美玉雕成的念珠和湧讀了幾十年的經文已經無法讓他的心境恢復平靜,閉上眼睛,他彷彿又看到了雨花臺上那一堆堆小山般的頭顱和在歪把子機槍的狂掃下一叢叢一排排的倒下的華國軍民,以及雙手被鐵絲反綁著,在刺刀的威逼下成群結隊的走入冰冷而湍急的長江的華國平民,還有被蹂躪至死後被當成垃圾赤裸裸的扔上車拉出軍營的華國婦女的屍體······這一切他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的,而華國何曾會忘記?他曾經將這些當成功勳,得意不已,但是隨著華國崛起,得意漸漸變成了恐懼。首相是對的,發生在東南亞的這場戰爭,帝國想不參與都不行,如果聽任華國控制東南亞,掐死馬六甲海峽,東瀛就完蛋了!
同來混,遲早是要還的。不想被清算,唯一的辦法就是賴賬,想要賴賬,就必須比討債的人強,至少不能比他弱。
可怕的回憶一幕幕的在腦海中浮現,撞擊著心靈,只是地
點從南京變成了東京。船越秀夫慢慢捏緊了拳頭。我們不能輸,我們也不會輸的!如果輸給了華國,那將是世界末日!
第二十九章燃燒的雅加達(一)
且不管共和國和東瀛在如何博弈,炎龍軍團的撤僑工作還有有條不絮的鋪開。一個步兵旅牢牢控制著港口,空降旅則控制了雅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