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總算沒有撞個半死。但是他的處境很不妙,那位距離他只有四十來米的東瀛空降兵在打出兩記點射逼退山東之後,將槍口對準了他。四十米,打一個吊在空中的人,對於一名空降兵來跟打十米遠的胸靶沒有區別,就算是新兵,打不中都會羞個半死的。那傢伙此時的笑容一定很殘忍,很猙獰,他用日語叫:“去死吧,支那豬!”
砰!
一發子彈高速旋轉著呼嘯而過,血沫飛濺,那傢伙的下巴被打個粉碎,子彈在他的咽喉上開出一個小小的窟窿,拉出一道血線,一股無法抵禦的衝擊力將他撞倒,一連滾出六七米遠,爬都爬不起來了。小廣西叫:“老大打得好,打得妙,打得呱呱叫,趕緊把我放下來,我要燒死那幫孫子!”
我頭也不抬,隨手一槍將繩子打斷,那傢伙像塊石頭一樣掉了下來,卻一聲不吭,和我肩並肩分開討厭的荊棘和樹枝,追向沒命逃跑的敵人。敵人時不時回頭朝我們開火,我也用自動步槍不停的點射,子彈大多浪費掉了,但也對彼此造成了不小的困擾,足足一分鐘,距離都沒能拉近一點。
又一發火箭彈飛了過來,我和小廣西左右分開,一個躲到大樹後一個趴在地上,沒有受傷,但是以爆
速從身邊擦過的彈片和兜頭兜臉砸下來的泥土石頭畢竟不是什麼讓人愉快的東東。藉著夜視儀,我透過硝煙可以看到十幾名東瀛空降兵正以複合雙箭隊形在密林中高速運動,嫻熟的戰術動作,良好的戰術意識,鋼鐵一般的戰鬥意志,還有精良的裝備,使得他們有資格成為我們的勁敵,如果不能儘快將他們肅清,等到他們真融入了馬都拉島的環境,我們的麻煩就大了!但是想消滅這麼多訓練有素的特種空降兵,談何容易!可以預見,這幫打不死的小強必將成為我們的大麻煩,他們會利用游擊戰術不停的襲擊我們在島上的駐軍和移民,不停的襲擊島上的軍用和民用設施,不停的暗殺重要人士,將我們拖入沼澤之中!
小廣西有點兒洩氣:“那幫孫子準是屬兔子的,跑得真他媽的快,怎麼也追不上!”
我冷笑:“他們跑得再快,也沒有直升機跑得快!”
山東撲到我的身邊,略帶喘息說:“問題是直升機好像受了傷,必須返航了,一時半刻過不來!”
小廣西怒罵:“他奶奶的!”
子彈還在不停的飛來,那幫傢伙的身影卻一個接一個隱沒在叢林的黑暗之中,真的要讓他們跑掉了麼?我一咬牙,扔掉自動步槍,擎起火箭筒,朝最後一個正三步一回頭,用班用輕機朝壓制後面的追兵的傢伙瞄準。
小廣西說:“一發火箭彈打一名敵人,浪費了一點。”
我說:“閉嘴!山東,給那傢伙一梭子,把他往那一小塊開闊地逼!”
山東扣動板機,一串曳光彈飛了出去。那傢伙貓著腰一連做出好幾個假動作,這麼多子彈居然全部被他甩開,只不過,他也被逼到了一小塊開闊地上。那塊開闊地充其量就是兩棵橡樹支撐起來的一小塊沒有灌木沒有雜草的平坦地帶,只有二十來平方米,一個成年人只要兩三秒鐘就能衝過去了,但是他沒有機會安全透過了,因為我在他閃避最後兩發子彈的同時扣下了板機!火箭筒尾部噴出一大團煙焰,嗖的一聲,火箭彈拖著一根漂亮的尾巴以每秒兩百米左右的速度飛了出去,那名空降兵在做出一個漂亮的假動作甩開最後一發曳光彈,得意的笑容剛剛在嘴角泛起,他就看到枚火箭彈在空中拉出一道近乎筆直的弧線,像狙擊步槍子彈一樣朝他打了過來,然後,他聽到了自己身體破碎的聲音————那枚火箭彈像尖刀一樣刺入他的胸口,前胸入後胸出,將他整個人打了個對穿,卻沒有爆炸,而是將他撞得向後飛了出去,大口大口的吐血,手臂亂揮似乎想將掐住了他的
咽喉的死神推開。還會掙扎就意味著還有救,幾名東瀛空降兵發出一聲悲呼:“隊長!”甩出幾枚手雷炸起大團煙霧,遮住了我們的視線,然後衝了上去抓住這個被火箭彈打穿了的傢伙的腿往隱蔽處拖。一個沒有經歷過戰爭的人是絕對無法理解戰友之間的生死情誼的,只要還有一絲希望,真正的軍人絕對不會放棄自己朝不保夕的戰友,哪一國都一樣。這種同生共死不離不棄的情誼固然感人,但是有時候,它也有可能會被敵人利用,變成可怕的陷阱,將整隊人馬一網打盡,比如現在————
轟!!!
那枚插在那個倒黴蛋胸口的火箭彈突然爆炸了,那個正大口大口地吐血的倒黴蛋,那些不管不顧的衝上來救人的傘兵,都在一團耀眼的火球中像紙人似的飛揚而起,尖銳鋒利而且灼熱無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