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現在的克格勃還是以前那個讓全世界都望而生畏的特務組織?不不不,變了,一切都變了。就我所知,克格勃似乎對利用自己的人脈走私一些蘇聯國內有價無市的貨物大發橫財更感興趣,而且越來越多的克格勃更樂於為我們服務,到底有多少克格勃是自己人,連我都說不上來了,所以,大可放心,這些話不會傳到克格勃的耳朵裡。就算他們聽到了,也會先擇性遺忘的。”
葉利欽嘴唇動了動。
“不必驚訝,總統先進。”溫格笑得更愉快了,“變的不僅僅是克格勃,就連你們賴以自豪的軍隊也變了。伊拉克的軍火商花上幾個小錢就能從烏克蘭軍區弄到兩三百輛原裝正版的t…72坦克,伊朗人更狠,他們購買重炮炮彈按噸算的,一噸兩千美元,我想那些重炮炮彈的造價總統先生很清楚吧?一發重炮炮彈的造價就頂了一個大校一個月的工資!”
葉利欽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這些情況他也知道一些,但軍方一直矢口否認,他知道也沒法管。想到蘇聯人民的財富被那些駐蟲賤賣,最終進了那些傢伙的口袋,他就十分憤怒;這些醜事居然讓蘇聯的死對頭知道了,他更感到難堪,渾身是嘴也沒法反駁!
溫格話鋒一轉,一字字的說:“這些跡象表明,蘇聯這幢大廈的的根基已經開始鬆動了……共產主義是本世紀一次激動人心的烏托邦實驗,全世界都被捲了進去,你們的理想固然偉大,但是缺乏必要的物質基礎,這場實驗註定是要失敗的。在阿穆爾河那一邊的華國已經意識到這一點,以非凡的勇氣和智慧進行改革,如今他們已經成功了,而你們呢,仍在繼續著這場實驗!我很好奇,是什麼讓你們如此固執?難道非要被全世界遠遠的拋到後面,蘇聯人才能醒來嗎?華國改革的成功源於鄧的智慧,蘇聯的鄧小平在哪裡?”目光落在葉利欽身上,“或者說,俄羅斯的鄧小平在哪裡?”
第十二章暗流(五)
“蘇聯遭遇了空前的困境,財政瀕於崩潰邊緣,我們的工人和農民拿著那份微薄的工資也買不到麵包填肚子,買不到牙膏、牙刷,買不到種子和化肥,買不到他們所需要的一切!我們的經濟體制早已僵死,看似平等的平均制度讓我們的工人,我們的專家喪失了動力,而高壓的政治更讓他們喪失了進取的勇氣!我們的國家幾乎已經停頓了,我們的國民對前途喪失了信心,而我們政治局的決策者在幹什麼?他們在商量著該如何從我們付出巨大的代價好不容易才從資本主義國家那裡得到的貸款中劃出足夠大的一份給軍隊造坦克,造軍艦,造戰機,造導彈,造核彈頭,我們的財富就是這樣變成了一堆堆鬼才知道要猴年馬月才用得上的殺人利器!他們的政策永遠向軍隊傾斜,哪怕烏克蘭已經哀鴻遍野,哪怕蘇聯有三分之二的人快要連黑麵包都吃不上了,也不會有任何改變的!”
葉利欽揮舞著手臂,口若懸河,慷慨激昂,那激憤的神情,那極富表達能力的手勢,那憂國憂民的情懷,就算是石頭見了都會掉眼淚。當然,他的聽眾可不是石頭,是兩個大人物,喬治亞總統,烏克蘭總統,都是大人物————一國元首,放到哪裡都不算是小角色。現在這兩位老兄正呆呆的看著他,傾聽著他的演講,似乎入了迷,邊聽邊思索著,還帶著一絲恐懼,畢竟在蘇聯,說這些話很有可能會沒命的。但是葉利欽言之有理,說出了他們的心聲,讓他們欲罷不能。
蘇聯現在幾乎可以說是被逼到了絕境,每個人都在殫精竭慮,試圖尋找出路,不同的是,有些人是在為國家尋找出路,有些人是在為自己尋找出路。喬治亞總統和烏克蘭總統顯然是屬於後者,他們對蘇聯的認同感一向比較弱。喬治亞曾經孕育了斯大林、貝利亞這樣的絕代梟雄,稱得上是人傑地靈,但是它畢竟是個小國,隨著那一代風雲人物逝去,早已風光不再,在蘇聯的內部沒少受白眼。這讓喬治亞人心裡很不平衡:我們幹嘛非要當蘇聯的c等小弟?撇開蘇聯單幹沒準我們能過得更好更風光一些!寧為雞頭,不作鳳尾,斯大林的性格性乎滲透進了喬治亞人的血液裡,改變了整整一代人的性格,當風雲人物逝去,風光不再之後,喬治亞人當然會有自己的想法!至於烏克蘭,就更別提了,這個國家的遭遇著實令人同情,先是在十六世紀開始就接受沙俄的統治,好不容易熬到了十九世紀初,沙俄崩潰,烏克蘭剛要鬆一口氣,一個比沙俄還要強橫的紅色帝國便強勢崛起,再度將烏克蘭納入自己的統治之中。在蘇聯的統治之下,烏克蘭可以說是吃足了苦頭,在三
十年代,烏克蘭人受到了最可怕的懲罰,糧食被收繳一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