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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提,只要日本今後能夠承認錯誤,不再重犯就好。但日本似乎並沒有這種想法,日本人的民族自尊心不容許他們對自己的行為負責,尤其是那些在自己眼中的弱者,在他人支援下才得以打敗自己的對手。19世紀30年代,日本人口過剩,經濟狀況下降,發動戰爭對他們來說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如果中國不能成為日本的附屬國,早晚也會成為想要染指亞洲的美國的利益來源。結果日本輸掉了戰爭,美國仍然是戰爭的最大受益國。但無論美國和日本誰輸誰贏,倒黴的都是中國人。

第十章

當天早晨,劉世英與王名揚轉到了陸軍醫院,待荷子穩定了自己的情緒,回到病房裡時,兩人已經不見了蹤影。負責轉院事宜的同事告訴了她具體的情況,荷子感到非常失落,心情重又變得沉重起來,也許這一走就是絕別。

荷子恍恍惚惚地完成當天的工作,於傍晚時分回到了公館。荷子發現公館裡瀰漫著一種令人沮喪的氣氛,守院的浪人一個個都無精打采,目光空洞,演武廳裡也十分冷清,只有中村兵衛一個人在奮力擊打著沙袋。荷子路過蒼島的房間時,看到有燈光從木門中透出,但是房間裡悄無聲息,一切都顯得過於平靜。

荷子回到自己的房間,重新換了一套和服,細細回味著她與劉世英度過的每一個瞬間。那些畫面至今仍然生動清晰,荷子感到這就像是一場夢,一場註定要被打碎的夢,一場不被允許上演的夢。現實總會與夢境發生衝突,但是荷子不知道應該如何去處理兩者的關係,儘管她懂得要想學會飛翔,首先要學會站立。

荷子漸漸感到,時間的流逝是對心靈的一種痛苦煎熬,一切都是靜止的,但是傷痕會擴大,除了死亡,沒有什麼能夠阻止傷痛的蔓延。當心靈日趨麻木的時候,感覺已經不再重要了,所有的事物此時都脫離了表象,顯露出它們的實質。儘管讓人無法接受,但是現實並不會因為某個人的意願而改變。

荷子起身,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了蒼島的房間門口。荷子敲響了屋門,但許久沒有動靜,於是她不再等待,伸手拉開木門,走了進去。眼前的蒼島似乎蒼老了許多,臉上凸顯出曾經隱藏的皺紋,正坐在自己的佩刀前發呆。荷子走過去,坐在了蒼島身旁,凝視著他的側臉,輕聲說道:“父親,荷子有些問題要問。”

蒼島聞言,身體抽動了一下,保持著原來的坐姿,說道:“我知道你想要問些什麼,父親告訴荷子的,荷子已經知道;父親沒有告訴荷子的,荷子也已經知道。父親向荷子隱瞞自己的身份和使命,是為了帝國的榮耀,父親的所作所為,也都是為了帝國的強大,之所以不告訴荷子,是因為荷子沒有知道的必要。”

“可是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呢?父親的行為並沒有換來他人的認可,父親試圖用暴力手段迫使對手服從,所得到的只是無休止的反抗,這在荷子看來絲毫沒有榮譽可言。畏懼與尊敬完全是兩回事,父親應該比荷子更清楚這一點。”

“但是世界上只要有強者與弱者之分,就會有徵服者與被征服者之別。在這個殘酷的現實當中,如果你不去奴役別人,別人就會來奴役你。荷子應該知道,這個世界根本沒有公平可言,所有人都在盡力發揮自己的優勢去打敗別人,同時隱藏自己的劣勢以防被別人打敗。沒有絕對的遊戲規則,如果你刻意去遵守,就註定會失敗,不是輸在對手的強大,而是輸在對手的狡詐,輸在自己的輕信上。”

“不,荷子相信強者與弱者在本質上並沒有太大的區別,強者固然在武力上勝過對手,但是一場戰爭的勝利並非僅僅依靠於武力的強大,這就是為什麼這個世界上還存在著正義,存在著人心所向。沒有人喜歡戰爭,人們加入戰爭,只是為了早日結束戰爭,人們發動戰爭,則肯定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掠奪慾望。如果是因為後者,我希望我們的國家能夠早日清醒,為自己保留一份生存的希望。”

“荷子難道還不明白?戰爭是拯救日本的唯一途徑,如果不向外發動戰爭,我們的國土遲早會被白種人侵佔,我們的人民將會淪為奴隸。佔領中國確實是迫不得已之舉,但是如果沒有中國的資源,我們的民族將在飢餓與悲慘中消亡,被白種人消滅是遲早的事情。中國自身就是一個明顯的教訓,難道還要等到白種人打到日本後,我們才開始反抗嗎?不!我們必須提前做好準備,我們貧瘠的土地養活不了八千萬人口,中國卻有大量肥沃的土地尚待開發,它們理應屬於我們!”

“可是這並不能成為我們發動戰爭的理由,我們可以透過向中國或其他國家求助,來獲取自己需要的經濟資源,我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