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悠悠路過，“哎，還記得當初路過的我麼，什麼時候這裡有了座房子我居然不知道，墳頭也比當初乾淨多了，哎，閒月，你帶著酒杯沒有，相逢是緣，你想我們走過那麼多的墳地，偏生就看上這座孤墳了，離別再遇，我又從小孩子長成青年了，來，為時光的流逝乾一杯。”

閒月只是溫柔笑著，看著，縱著，一世又一世的從他的出生直到死亡，永遠的幼年失怙，永遠的顛沛流離，時而裝作高深莫測模樣指點迷津；時而化身殺場大將，萬千枯骨；時而世家大族皇子王孫，陰謀詭計當中輾轉生存。他不在時，她一遍一遍走過這人間大地，做一個遊醫，做一個俠女，做一個道士；再相見時，她更多了一個身份，他永遠的跟班，她喜歡這樣的身份。

他笑她痴傻，罵她瘋癲，看她一點點消耗著自己本來雖算漫長卻有限的生命，然後有一天她再也不做什麼，不主動去幫人，她只是笑著問他，“笑忘，陪我可好？”

他笑著說，“好。”

他們像夫妻一樣的生活，攜手日出夕陽，一起慢慢變老，這一次他看著她離開，原來自己讓她成為了最痛苦的那個人。

笑忘日日守在閒月的墓前，直到死去，這麼傻，這麼傻的人，他再不可能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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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宿命輪迴

“大哥，”鳳鳴一臉憋屈，心中更多的卻是高興，他不知道該怎麼明說自己這樣極度複雜的情緒，不管怎麼說兩人的確是有很長的時間沒有再見了，曾經的每一天都幻想著逃離大哥的掌控，一個人自由自在想做什麼做什麼的日子。

可是真當有一天大哥離開，有一天雲焰留下一張寫著‘有緣再見’的白紙消失不見的時候，他卻只覺的虛無。鳳家的事情他處理得很好，那兩個小孩雖然一個脾氣極差，一個看似沒有脾氣卻相當難以相處，可是行為處事絕對一等一，彼此合作，相安無事，共同進步，一切看起來都相當順利。

那兩個死小孩一門心思想要跑，早就開始瞄苗子，就等著時機成熟然後名正言順的卸下一切卻尋找那幾個人，他也明著暗著打探過，可是訊息猶如石沉大海，激不起一點兒波瀾。然後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他也著重培養新一輩的掌權人，一點點將事情全部推交出去，然後離開，遇見不同的人和事，大多卻也只是無關緊要的過客。有時候會回想起當初，回想起血影門一起奮鬥的師兄弟，會想起當初爭奪天下的日子，會想起塵緣門的日子，會想起雲焰，會想起大哥。然後，突如其來的再見。

“大哥，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鳳炫稜越加陰陽莫測，極度欠揍，“我以為鳳鳴你會說怎麼又見到你了，我的大哥。”

“是啊，”鳳鳴苦笑，“我的好日子還沒有過夠，你怎麼又出現了，雲焰那小子多懂事啊，如果不主動去找他。那就真的是天大地大有緣再見了。”

“我倒覺得你挺開心的。”鳳炫稜直接過濾自己不想聽的，“所以說你這傻小子應該惜福，做我的弟弟絕對比做我的敵人好過太多。”

“我承認。”鳳鳴點點頭，“只是在你面前大部分人都是顯得智商不夠用，長久相處下來會覺得自己就是白痴家傻瓜，幸好不是敵人，否者真的會被培養成傻瓜。”鳳鳴無限感嘆，“這麼多年，你都跑哪去了，這不像是你的風格。”

“哦？我什麼風格。”

“什麼風格？給你一張床。睡死！”鳳鳴咬牙切齒，“無聊的時候有一堆跟班隨便你揉軟搓圓，抽風的時候有這麼一個不錯的敵人讓你費些心思。”

“不錯。挺了解我的。”鳳炫稜點點頭，“現在沒有讓我隨意揉捏的物件，那鳳鳴你要不要繼續跟著我，這次完全沒有強迫的性子，完全可以自主選擇。。6zzw。”

鳳鳴幾度張口難言。“其實你可以換一種說法。”

鳳炫稜想了一會兒，“等你這白痴真正想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的時候，在這之前你還是跟著我吧。”

鳳鳴欲哭無淚，還不如沒改說法，“那接下來我們去哪裡？”

“我之前遇到一個蠻順眼的人，可是他的準則堅決不能為任何人而改變的。我就是揍死他，他也憋著一張臉死不悔改模樣。我總不能還叫鳳家的人過來，然後就想到你與雲焰。恰好，你這傻瓜自動撞上門來，雲焰呢，沒和你一起。”

“沒有。”鳳鳴搖搖頭，總覺得還是自己一個人比較好。那時候所謂的空虛虛無肯定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