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有粉無蜜,其實是錯的,只是桃花蜜少點而已。一個春天,能採集的桃花蜜少之又少,極為珍貴。
她的這罐子蜜是年初從一個胡裡國商人那裡蒙來的,一個銅板也沒花。她會用一小勺子舀出半勺子沖水喝,喝了之後滿頰留香。讓小歌去取蜜,其實是給藏心他們傳遞一個訊息,她要幹活,把她的東西給她送來。
小歌只好出去給她跑腿。
小元陪著她繼續在後園子裡亂逛,童妙音今天沒出現,這讓她有此意外。
“她人呢?”她小聲問。
“王爺昨日讓人訓斥她了,罰她閉門思過。”小元幸災樂禍地說道。
“呵。”御凰雪淺淺笑,帝炫天這是算喜新厭舊,還是算喜舊厭新?若說帝炫天對她有真情,她還真不信。
亂繞了一會兒,她在花園中的長凳上坐下,等著小歌回來。她在小院子裡窩了一天了,又不出府,剛剛出來轉轉,
“夫人,怎麼我感覺您對王爺不冷不熱呢?”小元站在一邊給她打扇,擔憂地說道:“王爺這樣的美男子,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喜歡。王爺如今正寵你,你就軟軟性子,不好嗎?”
“傻姑娘,我這叫欲擒故縱。”御凰雪掩唇笑,水眸輕斜。她早就看到了,莊佳棋就在後面跟著,偷聽她說話。
“欲擒故縱?”小元眨眨眼睛,搖頭說:“不懂。”
“就是說,你若想讓一個男人對你死心塌地,你就不要表現得特別喜歡他。你得忍著,故意高傲,故意冷漠,故意拒絕他,故意和他頂撞。男人骨頭輕,你越這樣,他就對你越有興趣……懂了嗎?”
“不懂。”小元還是搖頭,小聲說:“那王爺會生氣的。”
“你看王爺生我氣了嗎?不還是晚晚到我這裡來?”御凰雪從她手裡拿過了扇子,學著玉娘走路,腰肢一擺一擺,臀一扭一扭,妖媚橫生,“關上門了,你再這樣走給他看,笑給他看,他自然就化在你身上了。”
“呀,好羞。”小元聽懂了最後一句話,趕緊捂臉。
御凰雪用扇子掩住唇,假裝拍她的肩,悄悄看後面。莊佳棋就躲在大樹後,聽得如痴如醉。
“回去,吃飯,給我多做點好吃的。”御凰雪把扇子丟回小元手中,大步往回走。
莊佳棋捂著心口出來,衝著她的背影啐了一口,小聲罵,“不要臉,sao女人。”
罵完了,她四處看看,也搖著扇子學御凰雪走路,腰一扭一扭,臀一擺一擺,胸一晃一晃……就像一條蛇在吃力地扭動。
樹下多的是碎石,她扭得太快樂了,一不小心,一腳踩在石子上,扭得腳踝都
快斷掉了。自覺出醜,她又飛快地往四周看看,揉了揉腳踝,不顧疼痛,呲牙咧嘴地一溜小跑奔向童妙音住的地方。
御凰雪從假山後面走出來,笑得前俯後仰。帝炫天現在身邊的這幾個女人,真的不怎麼樣。要麼不好看,要麼沒腦子,他還真可憐。
小元也覺得好笑,但她不敢笑主子,死死抿著唇,肩膀一聳一聳,十指緊緊地揪著裙角,腰也忍不住學著御凰雪那樣扭扭。
主僕二人就這樣一路笑著走回小院,御凰雪的肚子已經笑痛了,一手扶著門框,拍著肚子說:“小元,我不好了,我還想笑。”
“笑什麼?”帝炫天從院子裡走出來,目光落在她紅撲撲的臉上。她進府這些日子,這是第一回見她笑成這樣……宛如一把陽光,突然就落在他的心尖尖上。
“好笑。”御凰雪的笑容迅速消失,甩了甩手帕,大步走進了院子,“小元做飯去,我餓了。”
“是。”小元給帝炫天行禮,快步走向廚房。
“炫王好大的膽子,今日皇后生辰,你居然敢不去。是不是想在我這裡吃一碗斷頭飯,晚上好上路啊。”御凰雪往搖椅上一坐,譏諷道。
“我要上路,一定帶著你。”
帝炫天剛從後門進來,披風都還沒解開。滿頭滿身的塵土,臉上也染著黃沙,還沒來得及洗掉。
他扯下腰上的佩劍,交到同樣一頭黃沙的童舸手中,低聲說:“我去洗洗。”
正說話時,管家突然一路狂奔衝了過來,抹著滿頭熱汗,急促地說:“王爺,宮裡的訊息,雪珊瑚炸開了。”
“與我何干?”帝炫天的腳步不停,神情平靜地往後走。
“是。”管家只好抱拳,看了一眼御凰雪,退到了門外。
御凰雪咬咬唇,上回在珠玉苑就聽說了雪珊瑚,薄慕傾把世間難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