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慈祥的笑容消失怠盡,冷冷地看著兄弟二人跑遠。
“皇后娘娘,皇上震怒,只怕會罰阮皇子。”大嬤嬤上前來,輕輕地說道。
皇后鳳眸輕斜,冷酷地說道:“他還是個孩子,皇上怎麼會罰一個孩子。”
大嬤嬤抬抬眼皮子,揮退了眾婢,小聲問:“那如果真要殺十九呢?”
皇后抬步,慢吞吞地往前走,“急什麼,哀家自然能保住她。你看到了嗎,這御十九的肌膚簡直像上好的羊脂,滑不溜丟的。莫說男人,就連哀家碰到了,都覺得喜愛。她們是天生的妖物,難怪這些男人見了她,個個挪不開眼珠子。御家女子天生美豔,歷代公主年近四十還如同少女一般,到了五六十歲也不過三十出頭。哀家要十九留在宮中,看看到底是什麼原因,讓老天爺要高看御家女子一眼。”
“炫王只怕不好說話。”
“呵,炫王的把戲你看不出嗎?他真能有多喜歡御家女人?不過是障眼法,讓人覺得他心思全在御凰雪身上。對於哀家的拉攏,他還不是一心靠了過來?”皇后不屑一顧地說道。
“若是真心的呢?若傷了十九,他只怕就會遠離娘娘您了。他可是把利劍,娘娘要抓緊才是。”大嬤嬤又問。
“放心,若他是真心,哀家
也會給他一個完整的十九,讓他對哀家死心塌地。”皇后皺了皺眉,掃了她一眼,突然又細眉舒展,滿臉舒暢的神情,長長的指甲往大嬤嬤手腕上一搭,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珂離滄還是有本事的,你看看阿阮,是不是比回來的時候強多了?現在讓帝炫天在前面給哀家擋著,待珂離滄給阮兒治好病,以後哀家垂簾聽政也不錯。”
“對,娘娘英明。”大嬤嬤連連點頭。
“哀家憋了一輩子的委屈了……”皇后鳳眸微眯,輕輕地嘆自己,“華姑,這人老了,為什麼反而不甘心了?”
“皇后離老字還差得遠呢。”大嬤嬤微微彎著腰,高抬著右臂,讓她扶著腕上。
“你我二人,還說這些假話幹什麼?你忘了嗎,皇上他……已經有九年未與哀家行過夫妻之禮了,哀家怎麼生得出兒子?”
“皇上老實,嫣貴妃每隔段日子就去帝麟那裡,或者去廟裡進香……到底去做什麼,皇后娘娘還不知道嗎?”大嬤嬤小聲說道。
“哀家要慢慢折磨她,讓她生不如死。”皇后臉色一寒,手指猛地一抓,在大嬤嬤的手背上抓出幾道深深的血痕。
大嬤嬤疼得一抖,卻沒發出半點聲音。
“弄疼你了。”皇后收回手,淡淡地說了句,“等下自個兒擦點藥,別腫了。”
“是。”大嬤嬤垂下手臂,恭敬地應聲。
“走吧,他們會把阿阮找回來的,這孩子就算治好了臉,也就是個廢物了,我的阿阮真是可憐哪,當年那麼聰明伶俐的孩子……”皇后搖搖頭,腳步變得沉重起來。
“娘娘莫要傷心,上天會保佑阮皇子的,不過娘娘還是要催著皇上給皇子封王才是。”大嬤嬤輕聲提醒。
“對啊,也不知道皇上怎麼想的,到現在還不肯封王。他回來了,連個慶典也沒有。哀家心裡慪著一口氣,吐不出來,快悶死了。”
皇后捶了捶心口,攢在掌心的錦帕隨著她的動作飄揚起來,掃到了她的唇上,沾了一角硃紅胭脂,像剛擦下來的血跡。
兩邊樹葉沙沙地響,她往四周看了看,眉頭緊擰,加快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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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阮抱著御凰雪,衝進了假山林深處才停下來。
御凰雪現在是有苦說不出,帝崇忱想殺她,無非就是因為她是御凰雪。不是每個男人都會對美人憐香惜玉的,在帝崇忱眼中,她御凰雪和一隻狗一隻貓一條魚沒什麼區別,他想剁她的腦袋,那就揮刀剁。
該死的老東西,真想殺了他!她死死咬牙,牙根都咬疼了。
只是,帝炫天又得挨罰了吧?全怪這傻子!她推開帝阮,冷著臉往前走。
“錦珠兒。”帝阮跑到她身前,倒退著走,小心翼翼地看她的臉色,還伸手摸她的臉,“我父皇嚇到你了嗎?他是很兇的人,不過你不要害怕,我會保護你的。”
“你不是小孩子了,我是你弟弟的妾室,你不應該這樣纏著我,你要懂得羞恥。”御凰雪用力打向他伸來的手,忿忿地斥責道。
帝阮楞住,痴痴看著她。假山林裡怪石嶙峋,大樹遮天蔽日,影子重重落在二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