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炫天只是抱著她,大步往前走,甚至眼皮子也不抬一下。
他的臉上,脖子上,肩膀上,背上,全是她的眼淚……那麼燙!
當她吼起來的時候,他的手指摸到了她的穴位上,迅速一下,天地瞬間安靜,只有她的眼淚在無聲無息地繼續瘋淌。
58。【58】他居然就這樣挑穿了
【58】他居然就這樣挑穿了!
後來,她沒力氣了,軟軟地趴在他的肩上,也不知道到了哪裡,只知道這裡很靜,只有水在緩緩淌。
他把她往小溪裡一丟,丟過一方錦帕,低聲說道:“洗洗。”
她勉強抬頭,眼前月光朦朧,整個王城都籠罩在淡白的輕紗裡。幾株蝴蝶蘭被風拂動,碧葉輕搖。小溪不過兩腳寬,深至小腿處,水泅溼裙襬,沉甸甸地,把她往水裡拖。
她平靜了,雙手捧著錦帕,捂在沾滿淚水的臉上,輕輕揉搓幾下,輕聲問道:“王爺這麼得閒,想我為你辦什麼事?”
他不出聲,沉靜的目光一直盯著她的眼睛。
御凰雪緩緩轉頭,突然一笑,輕聲問:“莫非也喜歡我這樣的小毒婦?”
他的雙瞳裡微微閃過一絲驚慌,隨即轉開頭,嚴肅地說道:“不發瘋了就回去。”
“瘋?瘋也是你逼瘋的。”御凰雪擰乾帕子,冷冷地說:“我會告訴帝麟的,說到做到。”
“隨便。”他轉過身,抬步就走。
“帝炫天。”御凰雪咬牙,彎下腰,掬了把水就往他後背澆。
帝炫天還是走。
御凰雪左右看看,把帕子在水裡用力拖了兩下,手一輪,朝他丟了過去。帕子不偏不倚地蓋在他的頭上,水從頭頂往下淌。
她一聲尖叫,轉身就逃,心裡還莫名其妙地滋生出一絲爽快感。但跑了幾步,發現他根本沒追過來,扭頭一瞧,他抓著帕子站在原地,正死死盯著她。
她有些害怕了,帝炫天這人是海,你根本揣測不出他的心事,也休想從他的臉上看出喜怒哀,他總是嚴肅的、正義凜然的模樣,一切小人在他面前都顯得卑微渺小。
正躊躇中,他身形突然一閃,沒幾步就到了她的眼前,
“你抓我還用得著輕功嗎?”她惱火地連退數步,小聲抗議,“而且你都打我了,我只是還你帕子而已。”
“你還直呼本王姓名,放肆!”他步步緊逼,雙瞳裡火焰漸亮。
“你不是也叫我的名字了?”御凰雪慌慌辯解。
“要不要我再叫你一次?”他眯了眯眼睛,手掌陡然扣住了她溼漉漉的手腕。
御凰雪往後掙了兩下,他越扣越緊。
“你叫啊。”她硬著頭皮迎向他的凝視。
他緩緩低頭,在她的耳邊輕輕喚了一聲,“小御兒。”
御凰雪如同被雷擊中,他居然就這樣挑穿了!半晌之後,耳朵裡還在嗡嗡亂響。
“滿意了?”他把她往他懷
裡拖緊,沙啞地說:“還要不要聽?”
“你叫誰呢,我是藏酒娘……”她抿了抿唇,困澀地說道:“你叫的那人,早就死在亂刀之下了,成了一堆碎骨爛肉。”
好靜啊,彷彿連水聲都消失了。又過了一會兒,他才鬆開了她的腰,鎮定地說:“那就再拼起來。”
59。【59】他就在外面守著她
【59】他就在外面守著她
御凰雪慢慢抬頭,他的眼睛一如既往地清澈,所有的情緒都藏在亮光底下,你看不穿,猜不透。
帝家的男人都有這樣的眼睛,帝炫天的眼睛尤為澄澈,但若你去細看,就會發現這兩潭水深不見底,他們用這樣的眼睛欺騙天下,欺騙敵人,甚至欺騙親人。
月光被烏雲遮住,天地一片漆黑,突然間噼哩啪啦地一陣響,豆大的雨滴突然砸了下來,撲頭蓋腦地澆得人睜不開眼睛。
“該死的天。”她抹了把臉,飛快往四周看。
這應該是城西的郊外,幾百步之外有片香瓜地,香瓜已經差不多摘光了,一個小瓜棚孤伶伶站在溪水邊。
她也不管帝炫天,飛奔過去,貓腰鑽進了瓜棚。閃電和雷聲接連劈下來,慘白的光投在瓜地裡,一隻拳頭大小的香瓜孤零零地被遺棄在瓜棚旁邊,綠油油的葉片被大雨打得東搖西晃。
御凰雪揪下小香瓜,用裙襬擦了擦,拔下發釵用力紮了一圈小洞,再使勁一劃拉,香瓜被她給劃開了。
她知道帝炫天一直在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