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望遠鏡,格里高力漫無目的地睃視著,期待著能夠有所發現。
倏忽之間,格里高力真的從烏里雅蘇臺的城牆上發現了一處細微的異常,急忙調節好單筒望遠鏡的焦距仔細觀察時,才發現在東北部靠近轉角的城牆上,有一小段城垣的內表面包磚已經風化碎裂,裡面夯實的泥土也垮塌近半,整個城牆的厚度只及附近城垣的一半都不到!
而且,這一段城垣上的過道已經塌了,幾乎站不了人!
這幾天,哥薩克的偵察兵一直在城外或者北郊山上游蕩,所以始終沒有發現這一處破損的城垣,今天格里高力無意中登上西郊的高山來偵察城中虛實,結果居高臨下這麼一看,就發現了東北角的這一處致命破綻。
頓時間,格里高力就興奮了起來,能不能攻破烏里雅蘇臺城,就落在這一段破損的城垣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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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里雅蘇臺城內,定邊左副將衙門。
赫連成捧著一條肥羊肉正在大快朵頤,一邊啃得滿嘴流血,一邊含糊不清地向坐在旁邊的二少說道:“兄弟,太陽都升起半天高了,驢日的俄國佬都還沒見動靜,今天哪,估計是不打算攻城了。”
那邊的石守信吧嗒了兩口水煙,低聲附和道:“這幾天,俄國佬又是偷襲又是強攻,有時候還讓戰馬馱上炸藥炸城門,要不是咱們早就把城門洞子砌死了,沒準還真讓這些俄國狗子給炸開了,這麼些天,俄國佬就沒怎麼消停過,人也差不多死了五六百,他們也不是鐵打的精鋼,我估摸著也該累了。”
赫連成又道:“兄弟,馬亮大人那邊,各旗的蒙古騎兵應該也集結得差不多了吧?若能湊起個萬兒八千的騎兵,我估摸著就能吃掉城外這四千多人困馬乏的哥薩克騎兵了。”
“現在還不成。”二少搖頭道,“才過去五天時間,哥薩克離人困馬乏還差得遠哪,依我看,至少還要再拖十天,才能把城外的哥薩克拖成真正的疲兵,到時候馬亮大人再率領蒙古鐵騎碾壓過來,哥薩克就真的迴天無力了。”
“行,那就再等十天。”赫連成大咧咧地道,“反正俄國佬來回就這幾樣套路,不是架雲梯強攻,就是趁夜偷襲,要不就乾脆用戰馬馱著炸藥炸城門,咱們都領教過了,也就那麼一回事,俄國佬要想打進城來,那是痴心妄想!”
二少卻沒有赫連成這麼樂觀,這五天來,哥薩克雖然沒攻破城池,也折損了不少兵力,可守城的商號夥計也同樣傷亡了四百多人,現在還能上城牆的已經只剩下一半不到了!子彈也剩下不多了,省著點用,大概還可以堅持七八天,要想撐過十天又談何容易?
除了兵力、彈藥不足,二少尤其擔心東北角那段損毀嚴重的城牆!
那段城牆的外表面雖然完好無損,基本看不出什麼狀況,可內表面卻損毀嚴重,不僅表面的包磚已經崩壞,內部的夯土也在風吹雨打下垮塌了近半厚度,一旦讓俄國人發現這處漏洞,麻煩就大了。
烏里雅蘇臺城的規模要比平遙古城小,城高在八米左右,除了城門附近及轉角處的城牆厚度達到八米,其餘牆段的厚度只有六米不到,東北靠近轉角那段城牆因為從內部坍塌了近半,實際厚度已經不足三米了!
底部只有三米不到,頂部就更窄了,人都已經無法通行了。
一旦俄國人發現這處險情,然後集中全力破開那段城牆的外部包磚,再掘開夯土填埋炸藥實施爆破,很容易就能炸塌城牆,一旦城牆被炸塌,哥薩克騎兵就能直接縱馬進城了,那時候還怎麼抵擋?
見二少沉吟不語,赫連成道:“兄弟,你是不是又在擔心東北轉角邊上那段城牆?你放心,那段城牆壞在裡面,外面的俄國佬看不見,再說就算俄國佬知道又能怎麼樣?不讓他們靠近這段城牆就是了。”
二少道:“大哥,還是派人儘量修補修補吧。”
“這會修補可來不及了。”赫連成搖頭道,“而且,這會在那大張旗鼓地夯土補牆,不等於明著告訴俄國佬,那裡的城牆不牢靠嗎?”
“倒也是。”二少嘆息道,“那就多徹幾層青磚,儘量加固吧。”
見二少堅持己見,赫連成便也不再多說了,當下叫來兩個臨時充做排長的新軍士兵,命令他們各帶五十人去修補那段破損的城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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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蘭班巴圖,定邊左副將軍臨時行轅。
牛皮大帳裡,柳師爺似乎剛剛才說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