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道阿穆哈拜商現在有沒有恢復秩序?
要是阿穆哈拜商還沒有恢復秩序,說不得就只能去伊爾庫茨克了。
“啊!?”長順聞言大吃一驚,急道,“二少爺,這萬萬使不得,在博勒圖斯還有克孜勒,你可是殺了不少俄國人,你要是去了阿穆哈拜商,那豈不是如同羊入了虎口,俄國人還能放過你?”
“傻小子,你們不說,俄國人還能知道我是誰呀?”
長順沒話說了,想想例也是,屠殺俄國人還有打敗哥薩克的事情,也就只有極少數人知道真相,連給軍機處的詆報上都沒有二少的名字,俄國人又怎麼可能知道?既便二少真去了阿穆哈拜商,俄國人也只會當他是個普通的關中商人。
想通了這層,長順便趕緊找人去了。
當二少的目光再落在徐柺子身上時,忽然輕輕地蹙了下眉頭。
走一趟俄境,建立軍火貿易渠道的事情,別人是無法代勞的,這個必須得二少親自前往才行,可一旦這個軍火貿易渠道建立起來了,二少肯定是要抽身的,到時候就需要找個得力的人子來接手這件事了,可這個人難找啊。
要說可靠,自然還是長順可靠,可長順能力不夠。
徐柺子雖說是販賣出身,可能說會道,極善交際,能力是足夠了,可他加盟西字號畢竟時日尚短,把這麼大一樁生意交給他打理,又怎麼可能放心得下?
二少的小兼死黨田公其倒是個極合適的人選,可惜他現在去了西洋,正幫著二少購買火柴廠還有面粉廠的機器裝置呢,短時間內怕是難得回來,而且既便回來了,二少也捨不得把這麼一員得力干將放在漠北這邊遠之地。
二少正猶豫不決之時,忽然想到了晉商巨鱷喬致庸。
喬致庸僅憑一面之緣就敢委任馬公甫為復字號的大掌櫃,除了他擁有一雙慧眼外,更因為他始終信奉“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宗旨,破格提拔復盛西小夥計馬荀為糧店大掌櫃並讓糧店獨立經營,也是同樣的道理。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就是這個理兒!
不過,暫時倒是不必急著跟徐柺子說這些。
因為建立貿易渠道的事,徐柺子是怎麼也無法勝任的,這事必須得二少親往才行,至於貿易渠道建立後的各種安排,到時候再說也不遲,當下二少吩咐徐柺子和秦虎道:“你們也回去歇著吧,明天還得早起趕路呢。”
早春的唐努烏梁海,依舊是天寒地凍,滴水成冰。
沿著唐努山北麓蜿蜒西去的華克穆河仍未化凍,冰層上還覆蓋了厚厚一層積雪,人馬和駱駝行走在上面,腳下便會出嘎吱嘎吱的聲響來,聽著極為磣人。
華克穆河兩岸,全都是高聳入雲的紅皮雲杉,落葉松以及白樺樹。
望著莽莽蒼蒼的山川森林,二少不禁感慨萬千,這一大片森林河川,以及地表面下的礦產資源,現在已經是他的了,十天前,二少帶著商團從烏里雅蘇臺出,不惜多走幾百裡也要繞行庫蘇古泊,就是想看看這片屬於他的土地。
在出之前,二少還從烏里雅蘇臺買了一大宗商品。
經過木倫時,二少免不了又要與庫蘇古爾旗新任總管巴雅爾套套交情,除了贈害巴雅爾許多茶葉、絲綢、瓷器以及鐵器,二少還賄賂了五百兩銀子,要求巴雅爾時不時派出馬隊巡邏這片領地,以防止俄國人再次盜採金礦。
當然,僱請庫蘇古爾馬隊巡邏領地只是權宜之計,等將來,還是要組建屬於漠北軍馬場自己的馬隊,二少不覺也有些期待起來,現在已經有了武裝商團的步槍隊,很快又要有軍馬場的騎兵隊了,這可都是他的私人武裝,嘿嘿。
又往前走了不到十里地,天色就漸漸地暗了下來。
二少正要下令就地紮營時,瑞泰瓷器行的小夥計6大有,也就是臨時僱來的那個俄語翻譯,忽然打馬跟了上來,勸道:“二少爺,小人覺著這裡的味道有些不對,今晚咱們還是挑個穩妥的所在再紮營休息吧?”
二少道:“這裡的視野挺開闊,有什麼不好?”
6大有沒有解釋,只是堅持道:“二少爺,您要是相信小人,那就換個地兒吧。”
二少霍然低頭,犀利的眼神直直地刺進了6大有雙眸,6大有卻是坦然相對,絲毫躲避的意思都沒有,二少遂即釋然道:“那好,這事就交給你了。”
6大有點點頭,帶著商隊繼續前行,大約又往前走了十幾裡地,才終於找到了一處緊嶺河谷的絕谷,那片絕谷三面都是幾十米高的懸崖,只有南面的狹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