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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因沒有人在全身經脈都爆開的情況還活著,沒有人在全身都只剩下空殼子還能活著,他現在還活著,已是生命力極強的奇蹟。

可是也如一具沒有靈魂的活死人。

聖主本應該已去的,是葛老不捨得,葛老想盡了辦法只為挽留他一條命,留了他一天,一星期,一月,幾個月,可是越來越無力,越來越沮喪。

神醫畢竟不是神仙,也有窮盡之時,到了這個時候,他只能帶人走這麼一趟,讓聖主再見見最想見的那個人,了了他的心願,然後讓他安心的去吧。

這一路,聖主已經很累了,他不斷的在聖主耳邊說羅姑娘又遇到了什麼危險,羅姑娘又愛了什麼傷,每當這麼說時,主的脈博就會變得有力一些,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撐到現在吧,在聖主的心裡,下意識的還想要保護她,即使自己生死不明。

這一次,羅溪玉沒有再說話,也沒有拒絕,她似乎聽出了葛老的話外之音,腳步有些機械的跟著葛老向“棺材”處走,走到門口腳還扭了下。

待進了“黑棺”看到上面躺著那個人時,她眼淚“刷”的就落了下來。

而葛老卻還在旁邊帶著絲感激的道:“說起來,聖主能活這麼久,還是羅姑娘的功勞,若不是羅姑娘教老朽的縫補術,恐怕老朽也無法將人拼湊完整。”

☆、第九十七章

人在自己臆想的時候,在心底存著怨恨的時候,總是能狠的下心來,覺得自己千萬種的不爭氣,對方千萬種的可怨可恨,可是當再一次見到的時候。

在見著那個她埋怨的人,皮包骨真的如一具屍體躺在那裡,看著那身上如葛老所說,縫補舊衣般的針線痕跡,她的眼淚不受控制的滾落下來。

她曾想過,她定要活的比他好,要開心幸福要保養,讓自己容顏不老,到時十幾年,二十幾年,如果有機會再見面,他已白髮蒼蒼如老者,而自己卻仍如少婦般,在街頭相遇的那一瞬間,她可以解氣而又從容的走過。

他越是過的不開心,不幸福,比自己過的慘,她便更加的要幸福,更加的高興的活著每一天。

她沒有想到,這一天來的太快,讓她措手不及,在見到人的那一瞬間,什麼解氣,什麼從容,什麼幸福,通通都沒有,如果一個人的生命中再也沒有自己所愛的人的存在,她永遠也無法得到真正的幸福,活著的人會比不幸的人更痛苦。

她一邊落淚一邊用手按住胸口,只覺得自己一點都不好受,心口痛得喘不上氣。

葛老在旁邊道:“聖主當時的情況,因為經脈延著皮肉全部爆開,模樣實在可怖的不成人形,老夫已來不及細縫,幾條擦著動脈的邊,若是不縫合止血,恐怕便止不住了,所以這縫得有些醜,待後來長死便留了這些疤,不過這一個多月老夫用了聖藥紫髓修肌膏,已經好了一半多了……”

好了一半多?這還只是好一半多了?那以前的樣子還能看嗎?

看著眼前像一條條蚯蚓般的醜陋疤痕,羅溪玉忍不住走前幾步,然後慢慢蹲了下來,她目光不知所措的四下看著,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像屍體的人,會是那個被她養的玉樹臨風,用眼角看著她,讓她滾蛋的男人?

那時的意氣風發哪去了?現在躺在這兒要博誰的可憐呢?羅溪玉淚眼婆娑,不由喃喃道:“以為誰會可憐你啊,你去找南獄那什麼聖女啊,以為我會可憐你嗎?我一點都不可憐你……”

說完就吸著鼻子,眼淚糊在臉上。

她有些貪婪的四下看著,低頭,便見到他露在衣外的手背,手背上三條縫疤連纏著手指,疤口泛著縫補的白痕,此時正緊緊握著。

“聖主手裡握著一物。”葛老見狀也看向聖主的手,他解釋道,“聖主胎毒復發後,老朽探得聖主還有一絲呼吸,沒有被胎毒完全奪去生命,只是胎毒乃是聖主在母胎中所帶,纏繞這些年,已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存在,想要徹底將其除去,聖主必也要元氣大傷,就如割肉去骨,挖臂斷肢般,甚至還要嚴重,卻沒想到代價竟會如此慘痛。

老朽以為,配製出的上古解邪毒的藥方,總會有兩分把握,加上老朽連做了兩份配以兩份玉玲膏,這兩份解藥疊加起來總能有三分把握。

可是老朽卻料錯了,原來這邪毒去不去,都是要聖主的命罷了,只不過是去的早一些與遲一些的區別而已。

胎毒與聖主便如連體之嬰,一個身體兩種精神,共生共享,去一而死雙,因此,即使老朽拼盡全力,集盡好友相助耗無數珍膏,都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如今羅姑娘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