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她這後孃是收了不少好禮了。只是貪婪矇蔽了理智,看她到時候如何收場!又或者,有人以為如此一來,收不了場的話,她真會應了這門親事,嫁至高家?
高二爺又尷尬了,佯咳了幾聲:“是這樣的,向夫人說,向小晚久居折蘭府,如今又是折蘭大人的學生,身份不同於以往,這門婚事最好再徵詢下折蘭大人的意見,所以今日特奉上聘禮,上門求見。到時婚事的一應安排,也是由折蘭府說了算。”
好,很好。向晚心裡冷笑,這一刻萬分肯定,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幕後有黑手。不然她的孃親如何有這份膽?從她們來到玉陵,到向陽的妄為,再到後來她身世的大曝光、現在的定親,實在是太過明顯的陰謀了。
她這個後孃,不是不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這個權利,當然更不會傻到想跟折蘭府叫板。她說的話很有技巧,技巧到在過去的這麼多年她從來不知她的孃親還能如此圓滿世故。當然是有人看中了她的貪婪之心,慫恿她做這些事,並替她想好了步驟與臺詞。而她,顯然覺得自己是找到了靠山,才有了這一份膽子。
高家,只是被矇在鼓裡的冤大頭。
“今日實在不巧,家師有要事抽不得空,不如高二爺先將聘禮收回,等家師得空,自會派人到高府親來請高二爺。”向晚彎身微行了個禮。
聘禮怎麼能收回,高二爺一急,向晚趕在他開口前,又加一句:“婚事既是我孃親答應下來的,斷沒有折蘭府收聘禮的理,所以這些東西,還是要麻煩高二爺先帶回去了。”
說完又是一禮,便示意老管家送客了。
只是既然是有人在背後搞怪,事情當然不會就此罷休。
向家與高家的親事,正以一種前所未有的速度,在玉陵城裡迅速傳了開來。分明還留有餘地的事,當事人也都心知肚明,流言一傳,卻成了鐵板上釘的事。而且向夫人竟然厚著臉皮收下紛沓而來的賀禮,幫著證明這場婚事的可靠性。
少主交待這段時間,一切事情由向小姐說了算。老管家是個明眼人,對於外面傳得沸沸揚揚的傳聞,雖很想問問處理意見,但每每看到向晚平靜而淡然的神色,便又咽了下去。
而向晚對此卻是坐視不理。於她來說,這七天委實太過重要,與折蘭勾玉閉關七天的結果比起來,這些個婚嫁傳言不過是過眼雲煙。而且,即便她現在抓出了幕後黑手,僅憑她的身份,也是不夠份量作出處理的。
七天很短,七天又很長。
第一天陸羽雪的意欲硬闖主院,第三天高二爺的上門下聘,第四天,管家來報,說是玉陵城忽然之間湧進了很多領城的乞丐荒民。
“理由呢?”
老管家畢恭畢敬的彙報:“外界傳聞玉陵城土肥人美,加之城主英明仁慈,近幾年從學堂之事反應出的拉近貧富、賤貴距離的舉措,讓人嚮往。今年不少地方鬧災,此前也有荒民三三兩兩的到玉陵來,不過不如此次多而集中。”
向晚略一沉吟,吩咐道:“麻煩管家派人仔細查明他們的身份,密切注意他們的動向。若有必要,既是荒民,索性將他們集中安排,切不可大意了去。”
忽然有大批荒民湧入,只怕不簡單。她能做的,只是不掉以輕心,然後便等折蘭勾玉出關定奪處理了。
“是。”
“還有……”向晚有些猶豫。
老管家卻是誠懇:“小姐有事就請直說。”
向晚猶豫了一下,終是開口:“師父閉關前,是不是對您有所特別吩咐?他還是瞞著金陵的老爺與夫人麼?”
“小姐不必擔心,少主說,如今表小姐在府上,她身體抱恙,不方便出行,所以今年春節該是在玉陵過,老爺與夫人過些天才會來,那時候他該出關了。”
向晚點頭,若是如此,便又好些。不過離新年也沒多少日子了,金陵的折蘭老爺與夫人,很快便會到玉陵來,今年,她是避無可避,也不想再避了。
在折蘭勾玉出關前,另一個人又意料之外的出現了。
“大人怎麼來了?”向晚對著微生澈施施然一禮,示意侍衛退開些。
微生澈來折蘭府無數次,沒想到這一次竟然在主院被侍衛攔下,而且這些侍衛都知他身份。
“這是何故?”他如勾的雙眼打量向晚,眼裡分明有絲銳利閃過。此前不過聽聞折蘭勾玉的學生昏迷,他到了這裡,看到向晚安然,卻發現折蘭勾玉的主院成了禁地。
“沒什麼,師父新近得到一本武學秘籍,正在閉關練功。”向晚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