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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可是……”

“先生的理想不是讓更多的孩子都能讀書習字麼?或者先生先看看小晚的資質再作決定如何?”折蘭勾玉說完,不由一笑。幸好向晚不在,不然這番話聽在她耳朵裡,不知會作如何想。她沉默且敏感,這一點,他一早就看明白了。

“折蘭公子……”理想誠如此,但歷來傳統皆是男子讀書謀職,女子不過在家相夫教子。他其實也是個傳統的人,而且小有名望,一時讓他收個女學生,到時生出些是非,不定會被天下人笑成何地步呢!

折蘭勾玉退後一步:“請先生考慮,改日我再登門拜訪。學堂年底落成,明年招生開課,到時還要勞先生多多費心了!”

折蘭勾玉的話並沒問題,只不過落入先生耳裡,似乎有了那麼點不一樣的味道。這是先生之前不曾經歷過的。

記憶中,少時的折蘭勾玉鋒芒畢露,意氣銳發。之後參加科舉,金榜題名、大魁天下,成為風神國開國以來最為年輕的狀元郎,一時名動天下,盛極一時。只是高中狀元的折蘭勾玉從京城回來之後卻開始變得低調而內斂,三年遊學,更是讓他學會了許多,人前謙謙君子,溫潤如玉,臉上永遠帶著笑,手中摺扇一搖,好一個風流貴公子,卻讓人捉摸不透他心裡的真實想法!

“她幾歲開始讀書習字?”先生不由鬆了些口。既無師徒之名,從旁指點,似乎也無不可。再則,折蘭勾玉也說了,向晚現在由他教導,才冠天下的折蘭勾子都不介意,似乎他再拒絕便有些矯情了。

“就一月前吧。”折蘭勾玉笑得甚是無邪。

“若她資質不輸小彥,便讓她過來吧。”先生最終讓步。

小彥今年八歲,六歲時跟著潘先生,名為書童,實為師徒,如此已經兩年有餘。折蘭勾玉略一沉吟,欣然應允。

他對向晚是有信心的,稍加時日,向晚定能成才,勝過小彥也不無可能。再則,就算到時小晚輸了小彥,他還是相信潘先生會喜歡小晚的,喜歡中有欣賞。

真正接觸過小晚的人,都該有這樣的體會。

先生自是不信向晚能勝過小彥了,不免客套一句:“折蘭公子看中的人才,想必定有其過人之處。屆時潘某親來拜訪公子,便即興安排小彥與這位姑娘小試一場吧。”

約就這麼定下了,折蘭勾玉帶著向晚與樂正禮滿意而歸。

向晚也是從一旁樂正禮的嘮叨不滿中得知先生姓潘,是個很有名望與聲望的學者。少年成名,這些年來,也不知有多少富貴人家求了他去教書。剛開始潘先生還欣然前往,三五年後,便再也不出門授課了。

潘先生本也是有家底的人,不必為生計奔波,閒來到處走走,或者回到竹院清閒過日子,年長了也沒娶個媳婦。六年前認識折蘭勾玉之後,兩人素有來往,年前一次品茶論道,兩人突然有了個共識:開學堂廣收學生,讓更多的孩子讀書習字。兩人相惜已久,是一對人人稱道的忘年交,學堂的事年初在折蘭勾玉的安排下,便正式籌備了起來。

向晚想,才一進玉陵,都趕不及回家便先拜訪了這位潘先生,且明明白白帶上了她,相互介紹及初見時潘先生的神情話語都是相當詭異,折蘭勾玉領著她來可是有什麼打算?

向晚告訴自己,她心目中的師父非折蘭勾玉莫屬。潘先生再有名望,她向晚也不稀罕。想起之前折蘭勾玉的承諾,“這樣吧,你想怎麼稱呼就怎麼稱呼,這些不是重點”,又想起他那句“回到玉陵,給小晚請個先生吧”,以及此前明明白白的說什麼只是教她東西,不足為師的話,她該不該試著趁早將名分定下?

身下馬兒前蹄騰空,一聲長嘶,向晚回神,幸好折蘭勾玉攬了她腰扶住她身,不然只怕此時早已掉下馬去。

“在想什麼?”折蘭勾玉停馬打量,看著馬鬢被狠狠揪過,柔軟中還有來不及褪卻的揪痕,自是明白了愛馬失態的原因。

說實話,也是有些心疼的,這馬可是他的心愛之物,歷來都是被人好生侍候的,哪受過這般待遇?可是向晚歷來也不是這樣的孩子,肯定是心事想得出了神,忘了手中抓著馬鬢。

“我可以叫你師父麼?”想得太投入,又小驚了下,一聽問話,向晚直覺回答。

“可以啊。”折蘭勾玉還沉浸在心疼愛馬的情緒中,聽到問話,隨口回答,說完才想起自己當日在畫舫所言,不由怔了下。

“師父!”向晚歡天喜地,難得的滿臉甜笑。

“啊,表哥表哥,你收小晚為徒了,這是真的?這怎麼可以?”樂正禮耳尖,聽到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