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小丫頭腳下。

小丫頭尖聲尖氣地聲音又道：“哥哥真是又膽小又笨！”

青陽看著對他一臉不滿的花花，心道：“這丫頭死鴨子嘴硬，明明自己害怕得要死，卻要拿我出氣！”

“進了青銅寶殿，下次再停，就得三年之後，若不進去，這裡哥哥也看到了，說不準三年五載都出不去，還可能死在這裡……”

“我老牛孤身寡人，也沒什麼牽掛，倒無所謂，何況還有這麼一個小美人陪著，死了也不遺憾！”青陽一瞥小丫頭，見她也舉棋不定，拿不了主意，於是揶揄道。

“你……欺負弱女子，算什麼好漢，哼！”小丫頭冷哼一聲，別過頭去，嘟囔道：“你都不怕，我怕什麼？”

“什麼？”

小丫頭一轉頭，就見青陽一張毛茸茸的牛臉近在咫尺嚇得一聲尖叫，氣得鼓著小臉，大聲道：“哥哥，你想嚇死花花嗎？”

就在兩人左右扯皮時，青銅寶殿轟隆一聲沉入地肺，順著暗河流走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一絲憂慮，但是他們已經沒有退路了，只能往前。

前方曠野中，一片迷濛，竟有混沌翻湧，像是霧靄，濛濛朧朧，向著兩人淹沒而來，摧枯拉朽，根本無法阻擋。

這是一種本源的力量，像是宇宙初開，天地剛成形一般，星辰閃耀，混沌暴烈，勢不可擋，兩人若是被淹沒，必死無疑。

“我不想死呀……”青陽此刻後悔死了，咿呀喊叫，口中不斷念叨著如來佛祖、太上老君、穆罕穆德、聖主耶穌幾人的名字。

小丫頭此時也是臉色蒼白如紙，一雙小手緊緊扯著青陽的袖子，口中不斷念動什麼咒語，她想強行提升法力。只見她周身時而泛出點點金光，散發出絲絲神力波動；時而又寂寂無聲，毫無異動，即便她使出渾身力氣，累得滿頭大汗，也毫無反應。

青陽徹底心涼了，他真是沒有一點辦法，即便祭出銅壺，也不可能阻擋這股混沌力量，在這一刻很多身影浮現在他的心間，有前世，也有今生，短暫的剎那間，像是經歷了一生。

突然，青陽的丹田輕顫，寂靜如礱石的天精地髓如蟬繭，竟搖動了一下，壓來的混沌霧氣頓時一滯。而後，他感覺丹田底部一空，流轉著玄黃二氣的天精地髓竟脫離丹田，浮現在眼前，絲絲玄黃光澤流動，樸實而無華。

“玄黃之氣？”花花睜大了眼睛，睫毛輕顫，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青陽心中湧起滔天駭浪，玄黃二氣裹成的蟬繭竟然出來了，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在他身前輕輕震動了一下，只見滾滾的混沌霧氣竟然如一股水流一般，湧向天精地髓。眨眼之間，混沌霧氣便被吸盡，周圍變得風平浪靜。

天精地髓一閃而沒，再次沉入青陽的丹田底部，這讓他心中難以平靜。花花卻非常吃驚，不斷追問，但他沒有回答。

曠野一片空寂，昏昏沉沉，青陽與花花驚訝的發現，他們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了，前方竟出現一座萬仞高山。

從山腳往上，竟有壘壘白骨鋪墊而上，這些骨骼有晶瑩的光澤，並沒有化成骨粉，足以說明了他們的不凡。

青陽走上前去，輕輕敲了敲，白骨競發出陣陣鏗鏘之音，似金石一般，絕不是凡骨，歲月也未能徹底將其磨滅。

有數幾具白骨前逍有血字，其中一人的絕筆，讓青陽稍微一陣愣神。

“吾之此生，腳可踏破九天，手可採摘星辰，眼可望穿輪迴，卻超脫不了天道束縛，嗚呼哀哉！”

這是一種驕傲，同時也是一種無奈，更是一種絕望，實力達到這等境界，絕對已是震古爍今，但依然成聖無望，這幾句話道盡了遺憾與落寞。

“這個人……”花花一陣失神。喃喃道：“世間傳言，這個人疑似成聖了，他竟死在了這裡。”

被認為成聖的人物，竟殞落於此，更加讓人懷疑真正的聖人究竟是否存在。

青陽打量十幾具白骨，心中感慨無限，他現在也有懷疑了，九州這片大地上，究竟是否真的出過聖人？

路過一路骸骨，青陽帶著花花沿著壘壘白骨鋪成的道路往山上爬去。

每行走一步，青陽心中便傳來一陣震動，腳下這些人物在世之時，無一不是傲視九州的人物。如今卻只留下壘壘白骨，成為他人登臨絕頂的腳下之路。

“修仙！修仙！修仙到底有何用？活過億萬載又有何用？霸絕天下，登臨九天又有何用？最後真能超脫天道，跳出輪迴嗎？”

第五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