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歲月他是如何過來的,但是,猶如戲劇一般的人生,命運再次塑造了一個人格給他——冷漠的方真,對一切生命都不在關注的方真。
“在睡?”方舟慢慢走到花樹下的方真面前。
“沒有。”方真慢慢張開眼。
方舟伸出手想拉方真起來,但是想起以往的拒絕,他的手停到半空滯留在那裡。
方真看了他一眼,又抬頭看下花樹緩緩地對著他伸出了自己的手。
方舟頓時眉開眼笑起來。他的笑容很美,在這個無名島,如果說大先生是最美麗的,那麼方舟一定是第二,可惜方真對方舟很自信的優點一直有些視而不見的態度,可是,全世界都知道方舟愛方真,愛得幾欲瘋狂。
“小豆怎麼樣?”方真猶豫了還是問了出來,這段時間他沒去見小豆,那個孩子突然結了一個厚繭把自己包裹了起來。
方舟和方真並列站著,伸手去掉他頭上的花瓣:“阿綠說他心跳很正常,我們都知道,他不是人類了,所以……這種現象也屬正常,我知道你擔心,擔心就去吧,去看看他,也許他會回應你的。”
方真奇怪地看下方舟:“你不是一直很討厭他嗎?”
方舟笑了下:“也不是討厭,我說我感謝他,你相信嗎?”
方真再次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方舟撫摸下樹幹:“你總是衝他笑,你知道,你的笑容是多麼的珍貴,所以,即使他獨佔你,即使他襲擊我,我……我也覺得沒什麼,我喜歡看你快樂,方真,如果可以,多笑一下好嗎?”
方真沒有回答他的話,轉身離開了這個地方,他走了幾步回頭:“沒什麼值得我笑的事情。”
方真離開了,方舟坐在了方真坐過的地方,他貪婪地感受著泥土下方真的餘溫。這是他做過的地方,這裡有他的溫度。
依舊是那個巖洞,依舊是那個不急不緩的開鑿巖壁的聲音,方真站在巖壁下,揹負雙手,面無表情地等待著。
一個小時後,纓然把手裡的工具遞給侍女,接過侍女們遞給他的茶碗,緩緩地喝了一口水,開始用他那慢條斯理,音調尖細的聲音問:“考慮好了嗎?”
方真沒直視著他:“考慮好了。”
纓然:“如何?”
方真:“我拒絕。”
纓然做出一副意料之中的微笑:“春水說的沒錯,你們真是兄弟,他拒絕了月靈島的好意,你拒絕我的好意。我叫春水找人接觸過你的弟弟……”
纓然說完,仔細地看著方真的表情,方真眉毛向上挑了一下,一絲不想遮蓋的不悅露了出來。纓然笑了,這孩子,生氣之前的樣子多麼像他。
“安心,我答應過你永遠不傷害他的,事實上,我也的確無法傷害他……好了,不說這些了,對融心 “滅風”的動作先暫停,那隻小獸……”
方真突然打斷他:“他是人,有名字,叫豆豆。”
纓然頓時無奈了,他不想每次都因為這個問題和方真生氣,他搖頭:“好吧,你最近就不要出去了,那隻小獸蛻變之後,我擔心無人能控制他,所以,你就在我身邊多住幾天,你看,我也想你了。”
方真轉身看下巖洞的另外一面,那裡有個暗道,直通地下,地下那邊那個叫秋水的人還在做他十年如一日的老工作。
對於方真的不置答,纓然顯然已經熟悉。人是奇怪動物,他後來的幾百年只是性格薄涼、刻薄無比,甚至眼睛裡容不得半粒沙子,即使貼身在他身邊侍奉幾代的春水都是如此,唯獨對這個方真,真是,打不得、罵不得,甚至他對他是驕縱的。當然方真也值得他驕縱他,短短十四年,方真的能力是同齡人,甚至上一代的春水都無法比擬的,這一點他令纓然十分驕傲,畢竟他身上流著纓然的血液。
纓然見方真並不理他,他繼續說:“最近,我找到一把醫器,據說是你那個弟弟做的,他的手藝非常好,我叫方舟買來就放在你的房間。”
方真看了他一眼:“你想叫我做什麼,直說,軟禁或者其他的,別每次牽扯了吱吱在裡面。”
纓然竟然露出嗔怪的臉:“為什麼你總是覺得我會害他呢?”
方真聽他說這話,只覺得好笑:“大先生每天的時間,不就是算計算計這個,謀害謀害那個嗎?難道我說錯了?”
纓然頓時大怒,但是看著那張和自己以前類似的臉,卻又有些無可奈何:“我慣壞了你,你越來越放肆了。”他這樣說。
“你可以殺了我,要麼刺瞎我的眼睛,刺聾我的耳朵,要麼就把我丟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