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好些了,我便叫人請她到咱府上把。”
賈赦點點頭:“珍大侄子那兒回頭我去瞧瞧,看看有什麼該幫襯的地方就幫著。”
邢氏點頭,跟賈赦道:“他們帶著那些祖產回鄉置辦產業,該是夠生活的了。金陵那塊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也是富貴風流之地,好在離京城遠些,強龍還壓不過地頭蛇呢,他們在哪兒就算是不安分些,也好應付。盼只盼他們聽你的,安分些過日子,等這段風聲過了,好生教育子弟,後輩裡頭能出幾個有出息的,接替你。”
賈政贊同,突然想起賈蘭那孩子,規矩穩重,又是個勤奮好學的,將來該是會有出息。
“蘭哥兒要讀書,必是要留在京的,你看她母親?”
邢氏笑道:“早想到了,我看這事兒留下也不難,就看蘭哥兒她母親怎麼想的。再說了,老爺叫宮裡娘娘半的那件事還不知道能不能成呢,保不住你弟弟會留京。”
賈赦冷下臉來,非常認真嚴肅的抓著邢氏的雙手道:“只要有我在,他們絕不可能留京。”
邢氏聽這話心裡踏實,偏在面上故意裝嚴肅,逗弄賈赦。“我聽說你二弟正籌錢預備買宅子呢,心儀的府邸可不比咱家小。人家就有堅決留下的意思,你能怎麼辦?”
“我人在戶部,調任一名官員的權利還是有的。今兒個我能客氣的知會賢德妃一聲,叫她能在皇帝跟前賣個好;明兒個我也能拆她的臺,悔了他們一家子的指望,誰都甭得好。要官要面子,他得走;不要官不要面子,他更得走。”賈赦眉毛一挑,勾起薄唇輕笑,自信十足。
邢氏驚奇的打量賈赦,也跟著笑了。他說的對,如果賈政想要繼續選擇做官,就必須接受調任離京,他尚且有個宮裡的娘娘給他臉上增光。但若他不接受調任,相當於罷官不做了;分了家的榮國府二房,沒權沒勢沒官位,還能在京城混什麼?自然還是得走,不然就要在竟丟臉到死了,還會連累宮裡頭的女兒跟著丟份兒。
只要調任的通知一下,現在的二房根本沒得選擇。
回頭等到寧國府搬走,賈政一家子也搬走,邢氏的耳根子以後就能徹徹底底的清靜下來,以後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了。
邢氏就這麼想,都會不禁高興地翹起嘴角,身子輕飄飄的。
賈赦頭一次見這麼輕鬆雀躍的邢氏。想著這些日子他們夫妻因為忙碌這些事兒,已經好久都沒有親近了,賈赦的心就禁不住癢癢。他伸手拉住邢氏的胳膊,意欲湊過去,坐近他身邊。這時候,再來人中間玩耍九連環的璨哥兒見狀,爬了過來,撅著粉嫩嫩的小嘴,將他微胖的小身材打橫在倆人中間。
賈赦連忙伸手要抱起璨哥兒,態度異常友善的對他笑。璨哥兒卻被賈赦這樣驚著了,扭頭就撲倒在邢氏的懷裡,哼哼唧唧。
賈赦笑眯眯的湊到他跟前,倆只大手抱住璨哥兒的腰。“乖兒,父親跟你母親有重要的事兒要做,你不能攔著。”
璨哥兒聽聲,回頭憤怒的看一眼賈赦,轉頭揮臂伸手,誇張的抓住形式的衣衫。“木屐!”
邢氏剛要罵賈赦不正經,忽聽這倆字,驚喜的低頭看著懷裡的兒子。揚眉問他剛才說什麼,璨哥兒無辜的眨眨他水靈的雙眼,看著邢氏突然笑了。
邢氏高興地抱住兒子,跟賈赦歡喜道:“聽見沒,兒子開口叫我母親!”
“是麼,我怎麼聽是父親?”賈赦反問。
邢氏嗔怪他一眼,“不正經,兒子分明叫的是母親,你說是不是,璨哥兒?”
璨哥兒看見倆大人似乎吵起來了,笑嘻嘻的樂。
賈赦伸手戳兒子額頭一下,皺眉教訓他:“真不知道你這股子幸災樂禍的壞勁兒,從哪兒學來的。”
“從來都是像他父親。”邢氏反駁道。
賈赦用手摩挲著下巴,端詳璨哥兒。清眉俊眼,挺鼻薄唇,真是個好坯子,只可惜這性格真差,連他一般都不如。
邢氏見賈赦一副不信的表情,再次強調道:“咱兒子的性兒真的是像你,悶壞。”
“你就別安慰他了,”賈赦眯起眼,衝璨哥兒挑了一下眉毛。“他分明比我壞。所以,媳婦兒,以後別用我這個好人的標準跟他作對比。你兒子將來,指不準叫多少人倒黴呢,我可沒他那本事。”
“能叫赦老爺謙虛的人還真少,璨哥兒,你是頭一個,高不高興?”邢氏笑著聚齊他,問。
璨哥兒見邢氏逗他,毫不吝嗇的咧嘴傻笑,揮舞著手臂,迎合邢氏。
賈赦在一邊坐著甘樂。還別說,他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