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即是魏國的梁郡,那隻狼王再狡猾,但在被逼近巢穴的情況下,相信終究也會露面了吧?
思索著這件事,溧陽君熊盛告別了壽陵君景舍,前往軍營中視察。
畢竟壽陵君景舍已幾乎明確告訴他,魏軍很有可能會在這一帶對他楚軍發動進攻,因此,他楚軍當提起十二分精神,杜絕一切會被魏軍利用的疏漏。
可一想到楚軍那完全暴露的營地,溧陽君熊盛就感到一陣無力。
豎壁、清野,兵法中簡單兩字的清野,在實戰當中,確實會讓一支軍隊感到束手束腳。
這不,魏軍在撤離雍丘一帶時,放火焚燒了這一帶的山林,以至於楚軍連像樣的營寨都建造不出來,密密麻麻的兵帳完全暴露在平原上,若是魏軍發動火攻,後果當真是不堪設想。
溧陽君熊盛正思忖著,忽聽遠處傳來一陣喧譁。
皺了皺眉,熊盛吩咐身後的護衛道:“去看看怎麼回事?”
片刻後,那名護衛便回來了,抱拳說道:“公子,是睢陽軍計程車卒與我軍士卒因口糧一事發生了口角。”
睢陽軍啊……
溧陽君熊盛微微皺了皺眉。
睢陽軍,曾經名義上魏國駐軍六營的精銳,但事實上嘛,這支軍隊卻等同於是叛將南宮的私兵。
對於南宮此人,溧陽君熊盛也沒有什麼好印象,畢竟南宮為了權利與利益,先是反宋、隨後反魏,似這等兩面三刀之人,豈值得深交?
話說回來,南宮的睢陽軍不是在攻打定陶麼?怎麼會與壽陵君景舍的大軍一起行動?
原因很簡單,因為南宮在定陶吃了敗仗。
不,並非只是吃了敗仗那麼簡單,因為在南宮攻打定陶的期間,宋地叛軍的首領宋雲,趁機收復了好幾座城池。
雖然同樣被稱為叛將、叛軍,但宋雲在宋地,那可是非常受到宋人支援的,不像南宮,由於先反宋、又反魏,導致宋人厭惡他,魏人亦憎恨他。
隨後在三月初的時候,宋地叛軍首領宋雲,也不曉得是不是與魏國秘密簽署了約定,率軍抵達定陶,在睢陽軍的後方狠狠來了一下。
當時,駐守定陶的魏將百里跋,率領浚水軍果斷出擊,與宋雲的宋地叛軍聯手夾擊睢陽軍,讓南宮損兵折將。
見打不下定陶,地盤又被宋地叛軍首領宋雲所佔,南宮一怒之下就投奔了楚壽陵君。
對於南宮率軍來投,壽陵君景舍還是蠻大度的,畢竟不提南宮的為人,其麾下的睢陽軍,卻是難得的精銳之師,至少比楚國最起碼七成以上的軍隊來得精銳。
在一番交涉後,壽陵君景舍將南宮與其麾下的睢陽軍編入了大軍,雖然他是很歡喜得到了這麼一支精銳的原魏軍精銳,但楚軍的兵將,就不怎麼高興了。
原因就在於南宮的睢陽軍被宋雲、百里跋擊敗後,糧草輜重什麼都丟了,以至於目前全靠楚軍養活,這讓一些楚軍將士很不樂意:憑什麼?憑什麼要從本來就不寬裕的軍糧中,再分一份給你睢陽軍?
“不許生事!”
在明白了前因後果後,溧陽君熊盛當即出面制止了楚軍士卒與睢陽軍士卒之間的口角。
在這位楚公子的約束下,一場口角之爭被制止。
而此時,在不遠處的一輛手拉車前,有兩名身披著睢陽軍將軍式甲冑的男人,正咀嚼吞嚥著剛剛從楚軍軍需官處得到的口糧,神色淡漠地看著引起那場口角的十幾名楚兵與睢陽兵。
“我怎麼感覺,這支聲勢浩大的百萬大軍,其實已走向末路了呢?”其中一個男人,抹了抹嘴,表情詭譎地喃喃說道。
倘若趙弘潤身在此地,那麼,他對這個男人絕不會陌生,這個男人,即是當初膽大包天到率領數百馬賊就敢襲擊商水軍的惡黨,桓虎。
而桓虎身旁的那名男子,亦非尋常之輩,那正是當初導致趙弘潤原宗衛長沈手筋受損的男人,如今早已化名陳狩的陳宵。
“當真?這可是百萬大軍呢。”聽了桓虎的喃喃自語,陳狩皺眉說道。
只見桓虎摸了摸鬍鬚,神色詭譎地說道:“兵再多又怎麼樣,近幾日我叫金勾暗中打探,楚軍的糧草已近乎殆盡……連飯都吃不上,如何與魏軍廝殺?”
忽然,他調侃般詢問陳狩道:“魏楚兩軍,哪方得勝合乎你心意?”
陳狩瞥了一眼桓虎,表情冷漠。
作為召陵縣英烈、已故的縣令陳炳之子,原中陽陽武軍的伯長,作為一名魏人,陳狩當然希望魏國取勝別看他此刻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