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
“慚愧,縱使李某此番亦未曾想到草原或有可能趁機進犯上谷,多虧韶虎將軍代為駐守,威懾草原,避免上谷之民遭到草原的侵擾。……李睦謹以杯中之酒,敬將軍。”
韶虎聞言恍然大悟,在與李睦一同喝了一杯後,微笑著解釋道:“韶某慚愧,事實上,非是韶某能預測此事,實是侯韓武臨終前的囑託。”說著,他便將侯韓武的長子韓馳所傳達的話,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李睦。
聽完了韶虎的講述後,李睦悵然長嘆。
在他看來,侯韓武在最關鍵的時候,中了魏人的離間計,竟調回樂弈與司馬尚二人,而叫騎劫、趙蔥、顏聚三將取代那二人,實是大不應該,倘若不是這昏招,魏軍未必能攻陷上谷郡。
不過想到侯韓武在最後仍在抗爭,甚至於,在意識到大勢已去的情況下,仍作為韓然政權的臣子自刎而亡,這讓李睦對侯韓武心生敬意,且忍不住在心中感慨:侯韓武,不愧是韓王簡這位明君的獨子,雖做出了使韓國衰弱的抉擇,但最終仍不失忠義,至少比投靠魏國的太原守樂成、陽邑侯韓徐等人,更讓他李睦感到尊敬。
在閒聊幾句之後,韶虎亦試探著詢問了李睦為何率領大軍至此的原因。
可能是敬重韶虎的為人,李睦在稍稍猶豫之後,透露了自己的真實意圖:“我欲率軍勤王,匡扶國家。”
聽聞此言,韶虎心中一驚,連忙勸說道:“李睦將軍,魏韓兩國已平息戰事,李睦將軍又何必再輕起戰火?”
李睦聞言搖了搖頭,正色說道:“韶虎將軍,明人不做暗事,我大韓現如今的君主韓異,你我都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雖將軍仁義,駐軍沮陽,使上谷百姓避免被草原侵擾,但李睦還是要說,貴國欲傾吞我大韓之心,世人皆知,我李睦深受兩代君主的器重,又豈能視國家破碎於不顧?”
說到這裡,他抬頭對韶虎說道:“韶虎將軍,李睦敬重你,在此許下承諾,無論韶虎將軍接下來是否會阻止李某,李某皆會對將軍與將軍麾下的兵卒留一絲情面,縱使魏軍敗退,李睦亦絕不追擊。”
……
韶虎聞言微微皺了皺眉。
說實話,李睦這話讓他有些不高興,就彷彿李睦吃定他麾下四五萬魏武軍並非是他對手似的,但考慮到對方乃是韓國第一名將李睦,且麾下有將近二十萬的雁門、太原、代郡三地之兵,韶虎最終還是沒有拒絕李睦的‘善意’。
這可能也是因為他心中覺得,若兩軍當真廝殺起來,他未必會是李睦的對手的關係。
在沉思了片刻後,韶虎搖搖頭說道:“李睦將軍,恕韶某直言,你引兵欲攻薊城,乃取死之道。……或許韶某與麾下魏武軍未必是將軍的對手,但事實上,將軍就算擊敗了韶某,難道就能改變貴國目前的大勢麼?並非韶某誇大,我大魏有幾十萬擅戰精銳,似我麾下魏武軍這等軍隊,我大魏比比皆是,伍忌的商水軍、屈塍的鄢陵軍、趙疆的河內軍、龐煥的鎮反軍、姜鄙的上黨軍、魏忌的河東軍、司馬安的河西軍,不過這些軍隊皆非關鍵,關鍵在於,我大魏的君主,乃是當世的雄主,他不會容忍李睦將軍觸犯他的決定。……倘若李睦將軍攻陷薊城,驅逐了貴國現任的君主韓異,這無疑是向我大魏傳達了一個再次宣戰的訊號,皆時,李睦將軍將成為魏韓兩國共同的敵人,雖天下之大,恐亦無將軍容身之地。”
李睦聞言沉默了許久,良久後正色說道:“只要我李睦還未死,我大韓,就不會淪為貴國砧板上的魚肉!”
此後,韶虎又勸說了幾回,但可惜李睦主意已決,聽不進勸。
在告別李睦返回沮陽之後,韶虎立刻派人通知薊城,將雁門守李睦引兵來犯的訊息,告訴韓國的丞相張開地,畢竟單憑他韶虎麾下四萬餘魏武軍,若想擋住李睦,就必須得到薊城方面的支援。
沮陽,距離薊城並不遠,也就兩三百里地而已,韶虎派出的使者快馬加鞭,在三日工夫內,便將訊息傳到薊城。
在收到魏將韶虎派人送來的訊息後,韓國丞相張開地亦是頗感震驚。
縱使他也沒有想到,雁門守李睦此番居然會率領大軍前來,試圖匡扶這個國家。
問題是,此事能成麼?
在思忖了一番後,張開地立刻派兒子張平找來治粟內史韓奎。
如今的薊城政權,在刨除掉韓王韓異這個不管事的傀儡後,韓國朝廷上上下下,都是張開地、韓奎,以及張啟功的副手北宮玉這三人在主持。
約半個時辰後,韓奎聞訊而來,張開地遂將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