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弘殷、皇九子弘宣這幾位熟面孔外,就連他趙弘潤的二伯、宗府的宗正趙元儼,亦帶著三個兒子策馬在隊伍當中,他那幾個兒子中,就有曾經兩度將趙弘潤帶到宗府的堂兄趙弘旻。
“肅王殿下。”
一聲輕喚,讓趙弘潤下意識地回過頭去,他驚訝的發現,與他打招呼的竟然是垂拱殿的中書令藺玉陽與中書左臣虞子啟。
“兩位亦一同前往?”趙弘潤一臉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倒不是說他看不起這兩位垂拱殿的中書大臣,事實上,這兩位的品秩可不比六部尚書遜色,趙弘潤只是納悶,藺玉陽與虞子啟都是文官,怎麼會在狩獵的隊伍中呢?
好在藺玉陽與虞子啟二人早就熟悉了這位肅王殿下,對他這句談不上怎麼禮貌的話不以為意,笑著解釋道:“陛下仁厚,特允我二人隨同隊伍一道出城散散心。”
“原來如此。”趙弘潤恍然大悟,心說怪不得這兩位一身便服,也未帶著什麼用於狩獵的弓弩,原來是純粹來當看客的。
“話說,怎麼不見馮大人?”趙弘潤好奇地張望著,因為他發現中書右丞馮玉似乎並未與藺玉陽、虞子啟二人同行。
聽聞此言,藺玉陽與虞子啟對視一眼,頗有些詭異地笑了笑。
旋即,虞子啟嘿嘿笑道:“總得留個人在垂拱殿嘛,馮大人深明大義,主動留下……”
啊啊,赤果果的欺負新人啊……
趙弘潤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可能是注意到趙弘潤怪異的眼神,藺玉陽咳嗽一聲,訕訕說道:“這是傳統啊,殿下,下官與子啟,都是這麼過來的。”
的確,欺負新人、不,應該是教新人規矩做人,這是官途上司空見慣的事,無可厚非。
畢竟魏國對資歷是非常講究的,打個比方說,哪怕中書左丞虞子啟其實品秩與中書右丞馮玉平級,但不可否認虞子啟就是馮玉的前輩,馮玉必須給予虞子啟足夠的尊重。
這種風俗,在工部以及冶造局這種官風嚴謹的部府與司署,尤其普遍。
比如冶造局的局丞王甫,他因為在冶造局的資歷僅僅八年,因此他在面對資歷超過二十年的郎官陳宕時,並不好隨意呵斥,畢竟從某種角度而言,陳宕是王甫的前輩。
寒暄著,三人策馬緩緩跟著隊伍向前進發。
期間,虞子啟好奇問道:“似乎慶王殿下並不在隊伍中?”
“唔。”趙弘潤點了點頭,小聲補充道:“本王的三伯……南梁王也不在。”
的確,這件發現趙弘潤早已反覆證實過,他的三伯南梁王趙元佐,以及他五王兄慶王弘信,皆不在這次出城狩獵的隊伍當中。
倘若趙弘潤沒猜錯的話,這兩位應該還在大梁城的東南的禹水營,訓練那支新軍。
注:關於新軍的人數bug,前幾章是我算錯了,實在不好意思。在此改為:從大魏境內的縣城,按縣城大小抽調一百人至三百人,湊足五萬之數。
而藺玉陽與虞子啟皆是垂拱殿的中書大臣,自然也明白南梁王趙元佐與慶王趙弘信為何不在這次外出的狩獵隊伍中,瞭然於胸地點了點頭。
“說起來……”
期間,趙弘潤指了指隊伍中的一些人,小聲詢問道:“兩位大人,那些是什麼人?本王看著好是眼生。”
藺玉陽與虞子啟回頭瞧了幾眼,這才告訴趙弘潤,那些是大梁城內與皇室沾親帶故的人,也就是所謂的皇親國戚。
“那麼多人?”趙弘潤聞言驚愕道,畢竟他以往並不是很關注那些人,以至於,感覺那些人彷彿憑空跳出來似的,讓他感覺十分突兀。
而這時,虞子啟面帶著幾分譏諷,小聲對趙弘潤補充道:“更多的嘛,則是為了沾幾分皇氣而來……”
沾幾分皇氣?這是什麼說法?
趙弘潤感覺有些莫名其妙,直到虞子啟有意無意地指了指魏天子的龍輦,他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那些是希望能在魏天子這邊得到些什麼恩賜、好處的投機者……不,是世族。
三人聊了片刻,這時,趙弘潤的六王叔趙元俼帶著他那些宗衛們從隊伍的後頭趕來上來。
見此,藺玉陽與虞子啟很識相地藉故離去了。
望著藺玉陽與虞子啟二人的背景,趙元俼略有些意外地調侃道:“弘潤,你的人脈了得啊,就連垂拱殿的中書大臣也……”
“只是相識而已。”趙弘潤笑著解釋道。
說實話,他與藺玉陽、虞子啟二人的交情,不過是君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