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自己的神情掩飾,一個婆子算是有眼色,瞧著無慮,無悔的態度,就大膽的推了宋嬤嬤一把:“見了五小姐,六少爺,你怎麼還不下跪?”
無慮,無悔徑自喝茶,眉眼不抬,卻也沒有出言相阻止,想來兩人都沒有反對之意。
另外幾個婆子見此情景,心中也跟明鏡似的,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怕是這宋嬤嬤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蘇府的事,大家都是明眼人,雖然不說,但是誰心裡沒有一把尺,在大宅門裡混口飯吃,最要緊的不是力氣,而是眼色,蘇府從今天晚上開始怕是要變天了。
往日莫說的處置一個管事嬤嬤,就是處置一個小丫頭,也是熱鬧非凡,可是今天大小姐在前門打了半府的丫頭婆子,也沒聽哪個主子出來說一句話,就是往日最囂張的二夫人也一個屁都沒放,反而到了大房內室陪盡笑臉,而四夫人只不過穿了一套素白的衣衫,說了半句不中聽的話,就給大小姐整的半死,而二夫人身邊的當紅丫頭紫薇更是被小姐的御賜寶刀差點砍了腦袋,下人心中都有懼意,怕是大房要翻身了。
這一樁樁,一件件數下來,幾個婆子的神情越發的恭敬了,五小姐,六少爺是誰,他們可是大小姐嫡親的弟妹,若是開罪了他們,不知道大小姐要怎麼對付她們呢,她們不過是個下人,往日裡也未曾輕視過大房,再怎麼著也是當家的主母,現在更不可能讓兩位小主子心裡不痛快了。幾人在心裡盤算著這些日子來的事情,夫人小產,五小姐,六少爺被關,然後大小姐打進門來,又將宋嬤嬤關進柴房,現在五小姐,六少爺又不待見宋嬤嬤,對她極其冷淡,想來宋嬤嬤必是犯下不可饒恕的大錯,也無甚翻身的機會了,再想到宋嬤嬤往日對她們的不屑和頤指氣使,相互對看一眼,又偷偷的瞄了一眼神情冷淡的無慮,無悔,心中也就越發的明白了,也就都大著膽子,強行按著目眥欲裂的宋嬤嬤跪在地上,不讓她動彈一分。
無悔這才有空瞟了幾位婆子一眼,又迅速的挪開了眼光:“知音,賞,天寒地凍的,她們當差當得好呀!每人賞三百錢,買點熱茶喝喝吧!”
無慮也不說話,這是無悔作為蘇家嫡子站在眾人面前的第一步,她不會干涉,這蘇家以後還要無悔自己撐著,她和大姐姐有一天終會離開,所以能看到無悔一步步向前進步,她又怎麼會出言阻止,何況無悔做的好,有賞有罰,自然更能籠絡人心。
那幾個婆子面上一喜,連忙謝謝六少爺的賞,卻又聽得無悔道:“用心給蘇府當差的,少爺我自然看在眼裡。”
那幾個婆子心中一驚,想到這幾日雖說未曾對大房落井下石,可是也未曾用心為大房當差,怕是六少爺是看在眼底了,她們連忙點頭:“奴才日後一定盡心為少爺當差,不敢有絲毫的馬虎。”
無悔卻不曾表示任何意願,垂著眉,低著頭,只是看著手中的茶盞,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神情有些變幻莫測。
那幾個婆子瞧著無悔的神情,心中越發慌了起來,額頭滲出冷汗:“五小姐,六少爺明察,我們幾人當差一向用心,從不敢躲懶,若是五小姐,六少爺日後有用得上奴才的地方只管言語一聲,奴才斷不敢敷衍了事。”
無悔這才抬頭看了看她們,說道:“難為你們了,我這裡還真的有一件粗使的活需要你們去做。”
無悔轉頭,對著知音吩咐:“知音,你說你前兩日在後院看到宋嬤嬤鬼鬼祟祟的在埋什麼,此事可是真的?”
無慮噙著冷笑,看著宋嬤嬤的臉色白了起來。
“千真萬確!”知音聲如捶,一錘定音。
“那好,你就帶著她們去後院挖出來,少爺我倒要看看宋嬤嬤都藏看來什麼好東西?”
知音領命而去,幾個婆子雖然心裡忐忑,卻覺得挖個東西,實在是平常之事,步伐倒是輕鬆了不少。
無悔,無慮也不理會宋嬤嬤,只是將她晾在那裡,她們是該幹啥幹啥,而知畫也是個知情識趣的,伺候在兩人身旁,也只當宋嬤嬤是空氣。
不多久,知音就領著婆子們回來了,將宋嬤嬤埋在地下的東西攤在無慮無悔的面前:“五小姐,六少爺,是藥渣。”
“藥渣?”無慮倒是開口了,神情狐疑:“宋嬤嬤埋藥渣幹什麼?”
“是藥渣。”知音再次肯定:“不過宋嬤嬤要埋藥渣幹什麼,婢子也不知道了。”
“知音,將藥渣送到大姐姐的面前,大姐姐現在可是神醫,自然知道這藥渣裡面有沒有古怪?”無悔神情冷峻,有條有理的分析著。
宋嬤嬤的臉色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