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高燒,老納無意中聽到了那個黑衫人對服伺的老婦人的吩咐,說是如若那個婦人死了,那就再好不過了,屬於生產死亡,死無對證,或她還活著,醒來後就毒死她。”
一鳴道長說到這兒吸了口氣,寒菱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冰冷了,心臟似乎停止了跳動,手緊緊地擰著衣服,房中的青油燈恍若鬼火般跳躍,一縷縷嫋嫋升起的炊煙恍若冤死的魂靈般飄渺虛無。
“哎!也是那婦人命長,昏迷了三天三夜後卻醒過來了,她臉色似張白紙,還流著血,眾人都道她活不過來了,也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恰逢那幾日山中日日大雨,隨時都有山崩封路的危險,在那婦人甦醒過來的前日晚上,那些人終於等不及了,全部撤走了。
次日傍晚婦人醒來,不見了孩兒,號啕大哭,尋死覓活的要去尋找愛子,老納出於好心,把自己所聽到的全部講給了她聽,日日安撫她,想盡辦法勸說她,這才令她死了心,自此後幾日她倒沉默了,或許是因為產後身子虛弱,又或許是因為悲痛過度,她躺在床上整整睡了三日,如若不是她微弱的心跳聲,旁人都以為她已經死了。過後幾日老納日日上山採藥給她調理身子,那婦人的病漸漸好了點。
一日老納上山採藥時發現了一個駭人的秘密,老納在山下林中發現了一個隆起的大坑,坑裡的泥被雨水衝散了,露出了幾具屍體,老納仔細一瞧,正是那幾個服伺過婦人生子的丫頭和穩婆,她們全部死於非命,面目睜獰,雙眼圓睜,極為恐怖,顯然是被人殺死的,老納當時嚇呆了,匆匆回來,考慮到那個婦人的安全,便給她換了套僧人服,連夜送她下山了,自此後再無那婦人的音信。”
一鳴道長一口氣說完了,似乎還沉浸在那可怕的回憶中!
銀若宸的眼眸迸射出凌厲的光,臉上浮起一絲極冷俊的笑意,沉默了會兒,慢慢問道:“道長,你可知道那個婦人是誰?”
“哎!”一鳴道長嘆息一聲,不無遺憾地說道,“初初來時,那婦人身邊便形影不離著那些人,老納豈敢問她,後來那些人走後,婦人醒來後,因痛失愛子,神志恍惚,說話語無倫次,只能偶爾從她那斷斷續續地說話間,知道她應該不是櫟陽人,而是北冥國某個偏遠地方的貧苦人家,來櫟陽討生活的,從她言語間流露出的外地口音來看,似乎是某個戲班的人。”
聽到“戲班”二字,銀若宸和寒菱都心驚肉跳起來,一股不尋常的氣氛在空氣中瀰漫開來,二人各懷心思,久久不語。
只是,年代久遠,似乎與他們扯不上任何關係。
“道長,事情如若真像你所說的那樣,那今日行兇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前面那夥人的餘孽,事情雖然過去了那麼多年,必是又重新感覺到了威脅,這才來寒陽寺滅口的,如若真是這樣,一鳴道長,你就不安全了,說不定明日或後日就會返回來殺人滅口了。”銀若宸沉吟著說道,忽然果斷地說道:“道長,你們明日隨本王下山,本王給你們找個地方安生下來。”
“善哉!善哉!老納謝過王爺。”一鳴道長感激不盡地說道。
“今日先歇息吧,明日一早隨本王下山。”銀若宸朝一鳴道長揮揮手道。
一鳴道長再三道謝後,就領著銀或宸和寒菱來到了一間寺房,裡面雖然簡陋,卻乾淨整潔。
“王爺,就在此歇息一晚吧,此房以前先帝曾來此呆過。”一鳴道長恭敬地說道。
“嗯。”銀若宸點了點頭,一鳴道長退了下去。
寒菱此時全身發冷,手腳冰涼,這陰森森的寺廟奇寒無比,還有外面死去的僧人,嚇得寒菱不敢離開銀若宸寸步,緊緊跟著他轉,走到哪就跟到哪,就是上茅坑,也跟著守在外面,如驚弓之鳥,銀若宸被她弄得哭笑不得。
寒菱不敢計較是不是與銀若宸同床而眠了,乖乖地躺在床的裡側,不敢動彈。
她睜圓著眼望著黑夜,想到那個可憐的婦人失去了孩兒,也不知道是否還活著,還有那個幼小的生命又去了哪裡?到底是被誰抱走了?
寒菱的腦海裡反覆回想著一鳴道長講述的秘密,既同情那個婦人,無故被人綁架,剛生下的孩子就被人搶走了,九死一生,該是多麼的痛苦!那幾個穩婆丫頭全部死於非命,固然他們助紂為虐,可惡之極,可她們也是受命於人,就此被人滅口,實在太過於陰毒,究竟是何人如此惡毒?做下這喪盡天良的事來。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輾轉反側,被子很單薄,深山的夜裡寒意深重,哪能跟東寢宮比呢,寒菱那是又冷又困,渾身瑟瑟發抖。
她聽到了銀若宸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