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宋輝本人還算小心翼翼,即使偶有狂放言辭流傳而出,但從不結黨營私,私下和同朝官僚也沒有過於密切的交流,更難得的是,他這麼多年竟然只有一妻一妾,身居高位卻不好女色,這在外人看來就有些奇怪了。
“你們可曾聽說懷遠侯府那樁奇事了?”
說話的是定遠侯的孫女孫秀兒,生的美豔動人,性子好說又乖張,如今到了議親的年紀,所以時常跟著家裡的大人出門走動,金陵城的大宴小宴都少不了她的身影,在這一輩的小姐妹中,她是最有大姐派頭的,所以時常是眾貴女圍繞的中心。
未出閣的小姑娘們都被家裡拘的緊,訊息閉塞,生活也枯燥無聊,所以對別人家的八卦格外感興趣,一群小姑娘聽孫秀兒這麼說,知道又有好玩的聽了,紛紛追問,“哪一樁?是不是宋玉彤又被侯夫人整治了?”
說話的也是意識到自己嗓門太大了,四周看了一看,發現宋玉彤在不遠處和人交談,似乎完全沒注意到她們這邊的動靜,這才鬆了口氣,補了一句,“秀兒,你別賣官子,是不是呀?”
孫秀兒頗為不屑,“侯夫人修理宋玉彤,這也算得上新鮮事兒?”
“啊?”有姑娘沒聽明白。
孫秀兒不吝嗇再解釋一遍,反正她看宋玉彤向來不順眼,所以只要有機會說幾句宋玉彤的不是,她才不嫌再多廢一遍口水,她對問話那姑娘揚了揚眉毛,“你是剛來金陵麼?這都不知道。”她對著宋玉彤的方向努努嘴,“你別看她在外人面前裝的跟什麼似的,回到家不還是受氣,不就是一個庶女麼,才高八斗也是庶女,出身這種東西是改變不了的。”
貴女們的交往也是嫡庶分明,宋玉彤的手帕交大多是庶女,而孫秀兒的圈子則都是自視甚高的嫡女們,她們骨子裡有種血統的優越感,湊在一起嘲諷那些庶女是每次必不可少的話題。
“你知道懷遠侯府宋三姑娘麼?”孫秀兒一看對方懵懂的神色,就知道對方初來乍到什麼都不懂,“那才是侯夫人親生女兒,是侯府的嫡女,只不過小時候從鞦韆摔下來,得了離魂症。”
那姑娘面露驚奇,離魂症對她而言是很新鮮的詞,孫秀兒接著道,“離魂症就是活死人,人還活著,但是和死了沒什麼兩樣,反正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這沒什麼好問的。”她才不耐煩解釋這些,她要說的在後面,“我聽人說,宋三變成這樣不是意外,而是被人算計了,盪鞦韆繩子斷了,怎麼就那麼巧呢?肯定是有人在繩子上做了手腳,你想想,整死宋三誰是最大的獲益者?”
那姑娘捂著唇,不可置信的道,“不會這麼陰狠吧……”
孫秀兒被人懷疑有些不高興了,“怎麼不會?你以為如果宋三還在,宋玉彤她有機會出頭?”
“那時候宋玉彤才多大啊……不至於的吧……”
孫秀兒不管,自顧自道,“侯夫人曾經好幾次要把宋玉彤和她姨娘趕出去,還是侯爺攔住了呢,侯夫人也不是小肚雞腸的人,以前都相安無事,怎麼宋三出事就跟宋玉彤母女槓上了?你以為侯爺這麼多年為什麼不納妾?這裡面沒點貓膩誰信啊?我聽說,侯夫人認準是林氏母女害的宋三,苦於沒有證據,而侯爺已經失了一個女兒,哪能再搭上宋玉彤呢,所以侯爺不納妾,也是自覺虧欠侯夫人。”
這番推理早已深入人心,姑娘們紛紛點頭,又開始諷刺宋玉彤的陰狠心腸起來。
孫秀兒道,“不過,我前兩天聽說了一件新鮮事,說是宋家把宋三送到鄉下救治去了,你們知道送哪去了麼?”
宋玉珠不顧形象的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口水都噴出來了,她揉揉鼻子,發現滿屋子的人都在看她,她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
莫少欺張張嘴,指著自己的喉嚨,問宋玉珠:“你再試試,看看能不能發出聲音。”他心裡納悶,怎麼就不會說話了呢?
他幾年前和宋玉珠有幾面之緣,那時候小姑娘雖然傻乎乎的,但還不至於不會說話啊。
宋玉珠長大了嘴,可是卻只能發出幾個簡單的音節。
莫少欺看她那笨笨的樣子,差點沒忍住。
宋玉珠也想說話,但是她也不知道怎麼了,她這次回到了人的身體,竟然喪失語言能力了。
我……想……讓……主……人……來……看……我……
她用口型再次對莫少欺表達了她的願望,然而莫少欺並沒有理解。
宋玉珠比劃了半天,也沒人懂她說什麼,她有些惱了,氣的捶床。
“宋姑娘,你也別急,畢竟躺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