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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但至少她現在是個有社會歷練的成年人。”實力較相當了,不是嗎?

“談戀愛就談戀愛,關什麼歷練不歷練。你呀,分明就是在找藉口。”

“我找什麼藉口?”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受害者。

“當愛情逃兵的藉口啊。嗟!我要早知道你是為了這個原因,死都不會讓你出去唸書的,一念還念十年咧……嗟!”赫凜凜一副正義遲來的扼腕。

愛情逃兵?這不是他常控訴江瀞的罪名嗎?怎麼今天會輪到他頭上呢?

“不承認?”她決定再幫他抽層絲、剝層繭,免得他被困死了都還找不到人喊冤。“離開的人是你,不是她吧。”

“情勢所逼,非我所願。”

“逼?學校逼你走路?”若真如此,她是無話可說。

“沒人知情,除了我和江瀞。”

“那是江瀞嘍?”大不了她可以轉學,或是按捺的等她畢業,或是他另謀高就……總之,沒必要弄得分隔兩地、十年八年的。

“她在我面前哭得柔腸寸斷,我能不走嗎?”他手心發汗,依稀當時掬著的淚。

赫凜凜噗哧的笑了起來。“她哭得柔腸寸斷,那你還說她當時太小……赫威風啊赫威風,虧你是設計界的赫少,沒想到在感情這條路,你倒像個可憐的赫傻。”

他微蹙著眉,一時分不清凜凜是在同情他還是在取笑他。

“不過,老天爺還是挺厚愛你的,幫你找回了她,這次你可別再把我嫂子給搞丟了,茫茫人海很難找的。”

“你嫂子,”要讓江瀞聽到這稱謂,不曉得會不會一路殺下來?“她好夢正甜呢。”

“江瀞……江瀞起來了……”他試著搖醒蜷在貴妃椅上一睡便把回籠覺睡成了午覺的人。

愛極了她嬌俏的睡臉,忍不住的低頭蹭了蹭她。“你睡得夠久嘍,起來了,別再睡了,江瀞,江瀞。”

她終於半坐起身,扒開眼,惺忪的還搞不清何時何地,頸背傳來的痠痛卻叫醒了她。她一邊捶著肩,一邊張開大眼,這……她果然睡著了。

“睡飽了嗎?”赫威風挨近她,接下她手邊的工作,力道適中的按摩著。

啊!真是舒服。她微彎著腰,任他兩手捏捏揉揉的遊走在她的背項。

“你這張貴妃椅真是中看不中用。”她發著小小牢騷:“明明看起來很舒服,誰曉得一覺起來,骨頭全都要散了。”

“那是因為你睡姿不良,又作息不正常,才會腰痠背痛。”他讓她倚著他,小心翼翼的幫她拉開筋骨。“好不好你也去練練瑜珈什麼的,讓筋骨柔軟點,身體也會跟著好一點,嗯?”

“不好,”她偏過小臉,撒賴的說:“我早上根本爬不起來。”

“不必非要早上啊,傍晚或晚上也行的。”赫威風在美國練了幾年拳法及武術,知道練武這東西可以隨時隨地的。

“那更不行,我得上班。”

“你在瘋狗多久了?”

“從畢業到現在。”他揉得好舒服,彷佛打通了她的什麼二脈的,未褪的睡意逐漸襲上四肢。

“高中畢業嗎?”他以為她會讀大學的,畢竟她的成績不差。

“嗯……”忽地,她想起什麼。“說到畢業,你不是應了班上同學會來參加畢業典禮的嗎?結果——黃牛。”

“很失望嗎?”

“當然,澎澎還哭得唏哩嘩啦咧!”

“那你呢?”

“我……”別人的事說得義憤填膺,輪到自己就不知所云了。“我不記得我那天在幹嘛了。”

她那天在幹嘛?

她呀,一個人走到老師宿舍,不想上樓探探被狠心主人拋棄的小花園,奈何大門深鎖,她只得杵在玄關處,想象著有人從門外騎腳踏車進來,大言不慚的說追她……唉!不想了,事情都過去好幾年了,想也是白想。

“我人在紐約。”不似在解釋,倒像是喟嘆。

“啥?”沒頭沒尾的接了個什麼話呀:“喔,我聽說了。”

她才不是聽說咧。其實赫威風曾在聖誕節寄卡片給她,內容沒什麼特別,就是祝她聖誕快樂及代他向全班問好之類的普通。她看了信封上的住址,哭了起來。是因為感動嗎?錯,是因為忿怒。

這死赫威風,大老遠的寄這張卡片來,也不和她話家常,也不問她過得好不好?

就一句聖誕快樂,還把全班拖下水……怎麼,以為這樣就能和她劃清身分的界線嗎?

真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