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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上四、五點就起床、爬山什麼的,要我啊……”她突然串連起某件事來。“欸!你該也不會是……”她指指窗外魚貫下山的老人又指指他。

他笑而不答。

“哇塞!赫威風,我不曉得你未老先衰的這麼嚴重耶。”她挖苦他。

“嘿!別為自己的不正常作息開罪。”他一向早睡早起,無意間也達到養生的某一項好處,至於江瀞的晏起習慣,是他從她的職業推敲得來的,今天之所以“冒死”來吵醒她,難道是想矯正她的生活作息?不,他沒當老師已經好久了,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早就洗手不幹了。哦?那還真的是單純到只想拿圖來給她看嘍?!看圖?哈!什麼時候不能看,想也知道這十成十二是個藉口,那……那是為什麼?很簡單哪,他想見她。

啥?就為了這個?!不怕被江瀞一掌劈了嗎?不怕,他轉頭看看倚在車座,呵欠連連、星眸半閉的女子,如此慵懶、嫵媚,就算他現在再吻她一次,他也不怕。

“呀!你幹什麼?”江瀞冷不防的又被偷襲,直覺的想撥開緊貼臉頰的雙唇,偏過臉正好又給他逮到淺嘗芳芬的機會。

“下車按鈴服務。”他把車停進車庫,她文風不動,又問:“下車鈴壞了嗎?那再按一次。”

“你敢。”她一掌摀住自己半邊臉,一掌抵住他的胸膛……哇!看不出他斯文的外表,敢情是個練家子呢。

他伸手鬆開她的安全帶。“沒有敢不敢,只有要不要。現在,你要不要下車?”

“除非你答應不吻……不行,這範圍太小,答應不碰我,我才要下車。”

“哦?”他狀似取捨的猶豫了一下。“沒辦法,我只好把圖拿到車上來看嘍!”

“你,你……簡直是個流氓!”開什麼玩笑,幾大張的圖,叫她窩在車裡怎麼看?“碰”的一聲,她氣呼呼的下車並甩上車門。

還是會驚豔每一次的相遇。她指的是和他們工作室。

壞情緒總不會維持太久。只要她踏進工作室那一剎那,便會被周遭新意的氛圍帶向另一種超然的情境。在不鏽鋼鏡面的長桌角落,她發現平鋪著幾張紙,應該就是它們吧,她期待已久的改造平面圖。

“上哪?”他扯回她的步伐。

“看圖啊!”這人明不明白“一日之計在於晨”啊,這樣東拉西扯、南親北吻的,等她看到圖會不會已是斜陽西下啦?!

“你的圖不在這兒。”他沒放開她的邊說邊往長廊盡頭走。

不會吧,又耍她!

轉過長廊,出現一座樓梯,她跟著拾級而上。

第幾次了,她被他帶進的世界,震懾的忘了今夕何夕。

屋子的光源來自船形斜狀的天窗,窗的正下方放著一張繡著龍鳳圖樣的黑絲絨貴妃椅,呼應著紅漆斑剝得相當藝術的兩座明式書櫃。上頭歪歪倒倒堆了些書,木刻、青銅器、小雕像……沒什麼依序,倒憑添幾分尋寶的美感。但若要說真正的美感,她選擇掛在天花板上的那盞……呃,宮燈吧,就是古代皇親貴族的什麼宮什麼廳上會掛上的那種雕龍鐫鳳,八角玲瓏,手工細緻到一般老百姓都掛不起的那種富麗堂皇的燈具。當然風華褪去早已不復當年的雍容華貴,不過,她就是愛那股滄桑之美。

“這燈能用嗎?”其實是想問這燈能賣嗎?要上哪兒買?

“當然。”他意思性的示範給她看。

“那這個呢?”她指向另一座立燈。她看過電視裡的清裝劇,天一暗,這種燈都是丫鬟、家僕拿根長長的小火把逐一點燃。

他又開了開。

“還真的能用呢!”“江姥姥”驚歎著,開始逐一研究仿若末代皇帝場景般的擺設。

“喔,原來這些甕是椅子呀!”她彎腰看了看幾個民族色彩的大甕。

“欸,這牆的顏色也真好看呢……”

她沿著牆,觀覽屋子裡的稀世珍品,嘴巴不斷的發問、讚歎著,心想搞建築的真的比搞吃的有看頭多了,這屋裡的古董好說也值市價幾百萬。

“咦?這玩意兒……”她退後幾秒,仔細端詳了一會兒,這面掛在牆上古色古香的門板不正是……

“赫威風,是它嗎?”她眼裡閃爍著“他鄉遇故知”的光采。

“夏天乘涼,秋天賞月。”兩人默契十足的異口同聲。

“真的耶!”她趨前搬上它。“小花園的門,我就這麼輕輕推開它。然後——”彷若又回到那個愜意午後,她撿拾著閃過腦海的回憶,也是那天,赫威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闖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