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飛打量了他好幾眼,看不出他是真的不在意,還是故作平靜,但畢竟受人所託,他還是盡責的勸了幾句,“你知道的,以前在學校,我跟齊向晴的交情就不深,出了國就更沒怎麼聯絡過,她現在找我,多半還是為了你。況且你都單身這麼多年,身邊也沒有合適的,要不然再試試……”
鬱白文這一次冷靜的出奇:“她告訴你是為了我回來的?”
“她倒沒有這麼說。”高飛搖了搖頭,誠實的道,“不過聽她的意思,現在似乎也單著,她回首都工作,你從羊城飛一趟首都多方便啊,距離已經不是問題了,再說你那麼多年都等過來……”
“高飛。”鬱白文打斷了他的話,正色道,“我單身不是在等她,只是沒有遇到合適結婚的。要是真的放不下,當年我就不會同意她出國。”
高飛此時也發現他過分的淡定,聽到齊向晴還單身都毫無波動,不像是偽裝的樣子,這才收回了話,爽快的笑道:“行,那我就不再說她了。其實不復合也好,就算她現在單著,誰知道之前什麼個情況?國外留學生那個圈子的事咱們又不是沒聽說過……”
第54章 變美麗的第五十四章
上午十點多,太陽已經很曬了,但是田裡的人們依然忙得熱火朝天。
搶收的日子自然和其他時候不同,家裡的男女老少都得出動,一般都是以家庭為單位,分工明確,家裡的青壯年負責割稻和打穀。和後世那些自動化收割機不同,現在的打穀機還是最簡易,需要一邊抱著稻穀一邊踩踏板,不是經常剛農活的人,一天下來手腳都要累斷。
不過疲憊也掩飾不了他們眼裡對豐收的喜悅。
許家同樣是男女老少全部出動,許大嫂都放下還在餵奶的女兒下地了,許二嫂因為肚子大了,再加上家裡要有人帶孩子和做飯,許母便讓她留在家裡操持家務,許奶奶也會搭把手,不怕她一個孕婦在家不安全。
除了許奶奶,許爺爺也多年來頭一次顧不上小兒子,到了收割的日子就來大兒子地裡忙活了,這一回連最愛計較的許三嬸都沒有怨言,畢竟就算老爺子現在不幫老大,等他們忙完也得去老大地裡幹活。
對於許父許母來說,雖然和親戚打了招呼,但是田裡的莊稼熟了,他們也不能坐著乾等親戚朋友,既然都叫搶收,那就得爭分奪秒,因為誰都不知道老天爺什麼時候變臉,最怕的就是剛收回去的稻穀還沒曬就下起雨,要是連著下幾天雨,溼潤的稻穀都要發芽,那這一年就都白乾了。
因此就四個“老弱病殘”的組合,許家的幹勁也不比周圍的鄉親差。自許家兄弟成年後,往年都是他們兄弟負責輪流打穀,今年許父不得已親身上陣,依然老當益壯,把打穀機踩出了風火輪的氣勢。
老舊的機器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周圍各塊田裡也都是相同的聲音,連起來很有些“鑼鼓喧天”的意味。
天氣又熱又曬,鄉親們並不都是埋頭死幹,累出病來就不划算了,實在熱了就去樹蔭下歇一歇,喝口涼水扇扇風,偶爾還有女人從家裡送來切好的大西瓜,許母正在埋頭割稻的時候,就有關係好的婦人再隔壁地裡招呼道:“孫大嫂子,歇一歇吧,來我這吃塊大西瓜。”
說話的人是金花嬸,她家的地不僅和許家挨在一起,兩家人住得也很近。不過金花嬸性格潑辣,嘴巴有點碎,許母年輕時和這位鄰居反而平平,直到最近金花嬸的小兒子跟著許昕華去打工,兩位老鄰居的關係才突飛猛進。
金花嬸家的情況比以前的許家還好些,他們家有三個兒子,大的早結婚生子了,最小的兒子許順也知道賺錢。
在這個時候的農村,兒子生得多非但不是拖累,反而是興旺的象徵,因為男人多代表勞動力足,農村的男孩十來歲就能下地幹活,砍柴挑水都不在話下,相同年紀的女孩能在家裡爬上灶臺,幫著解決全家人的一日三餐就算不錯了。
金花嬸家底殷實,性格也大方,和許母交好以來,得了點新鮮的東西就會往許家送,反正就隔了一個門,來去都很方便。加上許母也不是喜歡佔便宜的人,金花嬸送了東西,她總要想辦法回點禮,一來二去,相處就隨意了。
此時聽到金花嬸喊她吃西瓜,許母也就沒客氣。西瓜沒什麼稀罕的,每家每戶都會留一片地種西瓜苗,不指望賺錢,就留著自家降暑解饞,許家地窖裡就堆著幾十只大西瓜,聽到大兒子要回來,許母就沒怎麼捨得吃,還盼著留幾隻讓老大帶去羊城給他弟弟妹妹也嚐嚐鮮。
許母叫上大兒媳婦跟她同去。因為許大嫂要奶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