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臉幸福的樣子,突然開口問道:“有笛子麼?”
霽日霆雙眼一亮,一邊囑了下人去取,一邊笑問道:“月兒是要為我吹上一曲麼?”
將“為我”二字忽略,青蔓鈴也是笑意淺淺地應道:“如此良辰美景,若是無曲,豈不可惜了。”
說著,接過下人送上的笛子。色澤剔透,入手清涼,卻是寒玉製成的。青蔓鈴暗暗讚了聲好,腦中卻突然浮現出風籩笛隨身佩帶的千年琉璃含風玉做的笛子來,想起那日在【雙酏客棧】的修竹林中,風籩笛就是以初次見面的場景吹奏了一曲,用以試探自己,還把自己嚇得狼狽逃竄,真是有趣。
將莫名的思緒拋置腦後,青蔓鈴將寒玉笛橫置嘴邊,略試了下音,便開始吹奏起來。
望著滿院生機勃發,積極展枝的盛景,不知為何,青蔓鈴卻突然有些感傷。“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便是這紫薇花能夠紅滿百日,長放半年,終究是要凋零的。
團團簇簇花滿堂,堂內伊人獨斷腸。
朝朝暮暮憑欄望,望罷初日復斜陽。
霽日霆望著青蔓鈴,看著她拿著笛子發呆,聽著她幽幽地奏曲,雖然看不到她的面目表情,但也能感受得到她心中的憂傷繾綣。他隨意擱在椅把上的手漸漸握緊,目光閃爍不定。
一曲畢,青蔓鈴還保持著吹笛之式,久久不能回神。
“啪啪啪”,一陣拍手聲割斷餘音,劃破寂靜。
青蔓鈴眨了眨眼,放下笛子,側首見到笑意溫潤的霽日霆,微勾嘴角:“現醜了。”
“哪裡,月兒太謙虛了。”他輕搖摺扇,帶來一波一波的微風,珠玉般的聲音隨之飄來:“不知這是何曲子?這種憂傷而美麗?”
“《落花別》。”青蔓鈴低頭撫著寒玉笛,淡淡地回答。
“《落花別》?這我倒還真沒聽過。”霽日霆說罷,見她不語,又道,“看你身子已近痊癒,不如我們明日便啟程吧。”
“好。”青蔓鈴點頭。這問題她早已想過:若是綵女的訊息今日尚未傳來,那便弄出個風寒什麼的來,拖上一拖;至於隨形,袁掌櫃一事所需的時間難以估計,不若就留她在此。
當晚,青蔓鈴吃了晚飯便推脫道,要早些休息,以備明日之程。霽日霆不疑有它,守在床邊,見她睡熟了,便也離開了。
待他離去,青蔓鈴便睜開了雙眼。她右手托腮,側躺於床,轉身向外。今日無月,只有滿天的星斗懸在窗間,別有一番韻味。習習涼風從窗外吹進,帶動床幔不住地舞動。
星空……星宮……也不知隨形派去的人通知到潛淵他們沒有,那隻耗子又除掉了沒。想到此,青蔓鈴又突然想到,自己借來去盯耗子的唐詩還在星宮中呢,她該早發現我不在了吧,那也就是說,風籩笛也早知道我不在星宮了。
他們,是不是都以為我不告而別了?若是……若是他們知曉我是被霽日霆所劫,會不會來救我呢?
這個想法剛出來,青蔓鈴就不由呆了:自己從何時起,竟想著要依靠別人,要他人來救了?便是我如今沒了武功倚仗,也決不能如此!
才想著,眼前一花,房間的角落中多了一抹幾乎要融入黑暗的紫衣,緊接著,一個聽不出遠近,辨不出男女的聲音,壓低後恭敬地喚道:“宮主。”
“無需多禮。”青蔓鈴也壓低了聲音,“外面的人都處理好了吧。”
“是,屬下在東晚處取了‘迷幻’,門外明樁四人,暗樁八人已盡數處理好了。”
“很好。”青蔓鈴坐起身,低聲吩咐道,“此處不便點燈,你且將‘訊息’口述於我聽。”
“是。”那人應了一聲,不急不緩地清楚道來:“那袁掌櫃,名叫袁十,是個孤兒,三年前來到【雙一客棧】當廚子,平日裡就有些不服方年,卻也基本相安無事。一直到一個多月前,也就是六月九日,他因為工錢的問題,帶著一大半的廚子和方年大吵了一頓。再後來,又過了五日,也就是六月十四日,不知怎麼地,方年就失蹤了,然後,袁十就當起了【雙一客棧】的掌櫃。”
六月九日?青蔓鈴仔細回想著,是了,當時自己剛從【寧谷飛瀑】回來,連夜招見他,當時他來遲了,說是“店中出了點亂子”,“是……店裡的人”,原來就是此事!
而六月十四日,自己卻是在榛州查樊焦亨的死因,那時方年,他便失蹤了麼?
失蹤!失蹤!青蔓鈴前前後後想著,突然間瞪大了雙眼:
五月十七日,自己向玄魅詢問蘋姨與鹿叔近況。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