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時域沒有說話,伸出一隻手握住了她細軟溫暖的手指,與她十指交纏。
溫廷的話有真有假,他不會盡信,可某些句子卻宛如大石,沉甸甸壓在他心頭。
尤其是那句施暴秦如景。
溫時域慢慢抬頭,抱著他的女人立刻抬頭,對上他的視線,眼裡便帶上柔軟而溫柔的笑意,愛意滿滿地看著他。
溫時域以眼神描摹著她的眉眼。
他呼吸緊了緊,仰頭吻住了她。
他不會允許任何人讓她身上出現傷口,哪怕是他。
溫時域突然起身,宋一曦怔然:“時域,你去哪兒?”
他俯身抱了抱她,聲音有些啞:“乖,我出去一趟,很快回來。”
說完他邁開長腿離開了臥室,入夜,城內卻依舊繁華,溫時域開車一個多小時,獨自一人來到了位於市中心的私人療養院。
負責看守的手下引著他入內:“有醫生定期檢查,夫人的身體還不錯。”
他低低的嗯了一聲,一身黑衣將他的容顏襯得更為冷漠,舉手投足都似帶著寒意。
到達門前,手下離開,溫時域一個人進入。
秦如景聽到人聲,猛地轉過頭。
溫時域看著她:“我來問你幾個問題。”
秦如景尚算平靜,這段時間她好像老了許多,鬢間甚至有了幾根白髮。
溫時域默不作聲看著,幾分鐘後才出聲:“我父親打過你?”
秦如景放在身側的手狠狠哆嗦了一下,她張了張嘴:“誰跟你說的?”
“你覺得呢?”
秦如景沉默了,好半晌,她才說話,聲音似從喉嚨裡擠出來:“是,他打過。”
房間裡一陣沉默。
過了好久,溫時域才重新問第二個問題,除了嗓音略顯沙啞外,他的語氣聽不出其他情緒:“我跟他很像嗎?”
這個問題讓秦如景霍然抬頭,緊張地盯視著他:“你……”
不過她立刻就搖頭了,否定道:“不,你跟他不像,你父親就是個怪物,你跟他不一樣。”
怪物。
好像以前也有人這麼對他說過。
溫時域垂著眼,眼前晃過不知多少人避之不及的眼神。
他的呼吸忽然有些不暢,用力扯開幾顆釦子,眼神壓出陰沉的冷意。
秦如景說完這些,問道:“你把溫廷怎麼樣了?都是一家人,你何必做得這樣絕。”
溫時域沒有再問其他,冷冷地看著她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秦如景忙站了起來,追上去:“時域,你等等!時域!”
溫時域一路飆車回了莊園,宋一曦還沒睡,臥室的位置亮著燈,暖黃的光線從裡面映出來,隱隱還能看到她的人影。
溫時域沒有立刻進去,就在下面靜靜注視那塊地方好久,直到屋裡的燈關了,他才動了動幾乎凍僵的手指,邁步朝裡走。
宋一曦當然是睡不著的,翻來覆去等著溫時域回來。
聽到門響,她立刻起身看過去。
溫時域沒開燈,就這麼踏著夜色進來,他的臉色在黑暗中看不太清,宋一曦伸出手:“去哪兒了?”
“一曦。”溫時域靜靜地道:“我送你回裴家住一段時間,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