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容沉默。
深秋的風這時從門裡透了進來,燭火搖曳,兩人相視而笑,那一刻的情景,忽然間就有了絲曖昧。
一絲無可言的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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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幾日,流雲還是沒查到那名刺客的底細,韓朗索性下令將皇上身邊近侍的太監宮女全部換班,秘密殲殺。
在韓朗看來,總有人從宮裡傳出了點風聲,才會導致這樣的結果。皇帝身邊,疏忽不得。而有些事情,他依然束手無策。
“皇上不肯吃東西。”流雲稟報。
韓朗閉著眼睛,搖頭。
“皇上說,明兒不早朝。”流雲繼續回稟。
韓朗還是閉著眼,搖頭,額頭角落出了細汗。
流年乘機向流雲擠眼,流雲也很識相,抿下唇索性不說了。這些日子韓朗吃的不多,睡得也越來越少,氣色一直不怎麼好。
沉悶了會——
“主子……”流雲、流年異口同聲地輕喚。
韓朗揚眉睜眼,淺笑:“什麼事情?”
“主子真的要求皇帝大赦大公子?”韓朗知道,他們的大公子指的是韓焉。
韓朗點頭。
流年與流雲對視了一下,齊齊磕頭:“請主子三思。”
韓朗托腮,掃了眼已經擬訂好大赦的聖旨:“喜歡三思的人只有兩種結果,其一還被我踩在腳下,不得翻身;其二,這輩子過得也沒什麼樂趣了。”
韓朗說到這裡微頓,“可惜,大赦的聖旨還沒頒佈,我大哥已經逃離流放之地了。”
話音未落,他突地右手中指一彈,毛筆飛射向跪著的流雲,流雲急忙伸手接住。可惜只接到了半截,另半截已經被流年揮刀劈斷。這兩個小子反應上又進了一層。
韓朗滿意地點頭後,若有所思地看著黃綢的聖旨卷軸,背脊上的汗又開始冒湧。韓焉在朝廷最後的一根羽毛——蘇棠也已經被自己拔了。
這次逃脫,是不是韓焉還想出什麼招呢?
“流年幫我吩咐下,準備沐浴。流雲,你去歇息吧。”韓朗索性不想了,決定及時行樂。
兩人領命退出書房,卻在門口停駐。
“主子,華容公子向這邊走來了。”
韓朗戲謔地笑道:“把門開著,讓他自己進來。”背後的汗已經全浸溼了袍服。
華容果然不請自進,搖著扇子,裝著風雅作揖施禮。
韓朗眨著眼睛,露出招牌玩味的笑:“華公子果然天下第一受,這麼快就恢復神采了?”
華容打手勢,表示對韓朗的讚賞很是受用。
“早知道你如此喜歡受虐,我真該讓你裸身穿上浸泡著鹽水、比你身形小一號衫子,等溼衣服緊貼著你的傷口後,再命人迅速風乾,衣服一干,就快速扒掉,絕對能撕掉你一層皮。”韓朗樂呵呵地打趣,“有興趣不?要不我們過會試試?”
華容不知死活地看著韓朗,點頭:“只要王爺開心就成。”
這時,流年神色怪異地進屋,上稟說門衛報告說,有人送來了禮物,並威脅揚言非常重要,一定呈上王爺。
韓朗倒沒傳說的那麼怕死,叫華容去把禮物帶回。
不一會,華容帶回了一隻籠子。籠裡有隻鳥。是隻孤獨相思鳥。
鳥頭頸墜著個不大的紙卷。
韓朗叫流年開籠,捉住鳥,取下紙卷。
“食不知味,夜不成寐,藥不得醫。”流年輕念。
華容聞言,臉色一變,不大樂意地比道:“不知是哪個相好給王爺送相思來了,真的恭喜!”
韓朗眯眸,衝下桌案,奪下紙,細辯筆跡,搖頭:“不是相好,是對頭,這隻鳥是我大哥韓焉送來的。”
“大哥……”唸完這兩字之後他冷笑,將手指撫上大赦的聖旨,臉色開始陰晴不定。
第十章
鐵打的人也有生病的時候,韓朗終於病倒了,病情嚴重到根本不能上朝,只能呆在家中療養。
於是乎,京師八卦排行榜蟬聯第一位的,還是這位撫寧王。
皇上召集御醫看病,據說韓朗只是風寒。開了最有效的藥方,卻遲遲未見好轉。
逐漸街頭巷尾直接傳開,說是韓朗受了盅,中了什麼怪咒,總之眾說紛紜。
“流雲,你這破嗓子別再讀摺子了,我耳朵受不住。”韓朗散發趴睡在床上,邊說邊笑,精神不錯。
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