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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昀漾是在楚秘的眼皮底下突然闖進戰場並且受傷的。

侍畫一路尾隨我向著楚秘營帳的方向走去,經過一個拐角時,侍畫突然一聲呵斥:“誰?”

只覺得眼前快速閃過一道黑影,侍畫的身形也早已經緊隨而去。我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攥了攥衣袖中的玉簫,重新舉步走向楚秘的營帳。可沒走幾步,眼前又一道黑影落在了我面前擋住了去路。熟悉的清一色黑色勁裝打扮,那不是以前郡王府的暗衛還會是誰?!

種種猜疑在腦中一閃而過,我懷著忐忑的心,看著面前之人屈膝向我一跪,從內衣口袋取出一物伸至我面前,“屬下奉主子之命,將此物交與小主保管。”

我接過一看,頓時吃了大驚,父親竟然將如此重要之物交給我!

“主子交代,要如何使用此物,但憑小主做主,唯有謹記一點:不可對他人言!”黑衣暗衛語畢,在我尚未來得及反應之前,便自吞了毒藥而亡,獨留我震驚地呆立當場不得動彈!

侍畫隨後回來時,看到的便是呆立的我、以及我身前的一名黑衣死屍。

“少夫人!”侍畫瞟了一眼地上的死屍,上下急速打量著我。

我回過神對她輕聲道,“我沒事。”而後在她狐疑的目光中越過黑衣屍體離開了。我並未來得及收好父親託人給我的事物,幸好有寬大的衣袖遮掩,以致於沒有被侍畫一眼看到。

我的步伐明顯有些倉促,但我已經顧不得是否會被侍畫看出異樣了,只因一時之間無法消化發生的一系列事情。郡王府的暗衛,父親的突然指示,還有父親交給我的這樣重要之物……

在楚秘的帳營前站定,我沒有立馬進去,而是等心情平緩了一會兒、深深吸了口氣後,才掀簾而入。

帳內沒有點燈,卻能借著營帳縫隙照進來的光亮看清帳內的事物。外室沒有人影的跡象,寂靜的有些蕭索。彎腰拾起桌腳邊的一張地圖,剛剛站起身,便被人從身後突然抱住,我驚得“啊”一聲,隨後就被右耳邊溫熱的氣息所安撫。身後的人說:“嚇到你了,雲沁兒?”

《以血為緣愛為媒》洛水michelle ˇ二分之一(2)ˇ 最新更新:2010…04…21 14:49:46

“恩。”我深深吐了口氣,身體不著痕跡地掙了掙,卻脫不開楚秘的懷抱。

“別動,雲沁兒,讓我抱一會兒,就一會兒……”楚秘的聲音低低的,語氣裡滿是無力的溫軟。這樣的楚秘很少見到,記憶裡,只有將自己交給他的那一夜他才露出過這樣的脆弱,這少有的脆弱讓人心疼。

我依言作罷,安靜地任由他自身後環抱著,後背緊緊地貼在他的胸膛,幾乎可以感受到他的心跳。他的臉貼著我的脖頸,下顎靠在我的右肩頭,環住我的手時不時地緊了又緊。

有“無心修羅”之稱的他,怕是屢戰屢勝、從未吃過敗仗的,這算是他的首次敗戰吧。可是,他此刻的脆弱應該不是因為吃了敗戰……

“他們都是孤兒,我七歲開始他們就跟著我了。”楚秘的低語聲從肩頭傳來,悶悶的。

“他們?”我一時不解,不知他講的是誰。

楚秘卻不回答我,猶自低語著,“他們大多與我年齡相仿,是我去人販市場親自挑選買下的。”

我不再詢問,只靜靜地聽著,緩緩伸手覆上他環在我身前的手。他的手很涼,印象中他的手一直是很溫暖很溫暖的,就像之前在城樓上那樣的暖人心扉。此刻,但願我的溫度能夠令他感覺溫暖,哪怕一點點就好。

“他們是我一手訓練出來的,每個人的強項和弱點,我比他們自己都清楚。十五年,他們跟了我十五年。倘若他們沒有被我選中……”

至此,我明白他所講的是光明司衛軍的將士。心,不期然地痛了,為他的脆弱,為他話語中的悲涼和自責,更為他那份對司衛軍不曾表達的感情!

是誰給了他“無心修羅”的稱號?那些“賜予”他稱號的人,可見過楚秘這樣真實的一面?戰爭固然殘酷,連我一階女子都清楚:兵戎相見中的死傷純屬兵家常識,可身經百戰的楚秘卻會為光明司衛軍的死傷動了自責之心!

這樣的修羅,當真無心嗎?

世人皆知他為了一件紅鼠斗篷而屠城,可或許,這屠城背後另有一番隱情?而那件已屬於我的紅鼠斗篷,說不定與屠城毫不相干?除了他自己,誰知道呢!

是夜,楚秘連夜召集了司衛軍剩餘的所有將官,到他的主帥大營一起策劃最後的戰局,連天權也被叫了去。這種時候,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