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心她太勞碌,畢竟天天診治病患就已經很辛苦了。看著她這消瘦的模樣,有時候他也勸她好好歇著,可她又是個停不下來的。
當謝長青說到這兒,阿容就擺手說:“別說有事兒你一個人全槓著,這沒意思,不要總想著我辦不來。長青,我不願意做你樹蔭下躲風躲雨的小花兒小草,我要做和你一起並肩而立的金楦樹,有什麼風雨我們一塊兒承擔。”
如果一定要並肩在塵世裡闖蕩,一個人一肩擔著風雨,實在太辛苦了。阿容嘆了口氣,從前只想做藤蘿託喬木,現在卻只想做一塊迎風雨的喬木。
“聲聲……”自此謝長青終於明白一件事,為什麼他就願意和阿容共渡風雨,因為只有她立言共擔風雨,而不是受他蔭佑。
嬌軟溫醇的阿容謝長青固然喜歡在心坎上,但眼前這堅定如金要楦一樣站立在他身邊的阿容,則是更讓他踏實。若一生是和這樣一個人同舟共濟,世事還有何可畏?
當然,他還是不能讓阿容獨自擔著這件事,只不過這姑娘立言了,那就讓她去辦,他在暗裡幫襯就是了。
“感動了吧……”剛讓謝長青感慨不巳的阿容,這會兒轉眼又嬌軟溫醇了起來,燦亮的眉眼像春日裡初開的花朵一樣,是一抹動人的嬌柔之色。
“嗯,感動不已、感恩戴德,聲聲還想要什麼樣的反應,我一併做出來。”
這時便聽見春風響起一聲嗔怪的輕哼,醉人的春光裡兩個人兒緊緊地靠在一起……
自這天起,阿容就開始著手準備,她必需依據衛朝的現狀。把方案寫出來。天馬行空是自然不能行的,這得綜合各位醫師、藥師以及藥館上下所有人的意見,甚至是病患的話也要問及。
道是眾人拾柴火焰高,再加上阿容見過國內外成熟的醫療體制,所以在二月下旬時,她就已經寫好了一個完整方蔡。這樣一來,明性狀味的事兒還是沒辦成,看來只能是和實證實方一塊進行了。
寫好了方案,也把難題都事先想明白,接下來的事兒當然一一找周毅山!
別的事兒都好辦,只是找周毅山,阿容覺得自己還是有心理上的障礙……
181.前世今生點破與可以抱你嗎
前世今生點破與可抱你嗎上天總是說來就來,無預報,無聲息。就如同開春後第一場雨一樣,細雨霏霏之中柳芽兒伸出了枝葉,細細嫩嫩如同是一夜之間被人喚醒了一般,扣出如少女眉黛一樣的葉片來。
細雨之中行人紛紛打傘而行,正在大家夥兒為著春雨逃避時,天際響起來第一聲春雷。阿容就是在這第一場春雨裡進的宮。到宮門時她又打了退堂鼓,抱著東西就要往回走……
但是正往回走的時候,她碰上了肖校尉,當然人現在升官了,現在是御前三品侍衛,還領著內廷侍衛統領一職:“喲,容藥令,皇上最近還唸叨您吶,怎麼進了宮就往回走,忘帶東西了?”
……阿容默默地搖頭,然後說:“不是,只是怕皇上這時候沒時間,我也沒事先報一聲兒,瞧我這規矩可真是沒譜。”
“什麼有譜沒譜的,您是皇上嫡親的表妹,皇上待你不向來親近得很,還報什麼服。走吧,我領您過去,皇上一準得見你,我剛才過來的時候正看著皇上在那兒說什麼小樓的,我就奇怪了,皇上到底要建多少小樓才甘心……”於是肖校尉又犯那天“小樓原來不是個東西”的事給忘了,這位神經粗著,對於這些沒威脅的事向來不掛心上。
聽著肖校尉這話,阿容嘿嘿乾笑了兩聲:“肖校尉近來還好嗎?” “好啊,挺好的,就是近來老被皇上用來擋淑妃娘娘,這不好。
你說皇上不想見就不想見,直說啊,又立了妃又不想見的,這叫什麼事。”肖校尉這也是見著了阿容,對別人他可不會說這些。噢……看來鍾碧微沒能成功,還是周毅山壓根就是葉公好龍又見不得真龍的!
隨著肖校尉走,一路聽著他訴苦,說著在御都行走的那些事兒,不是哪宮那府的人,就是說皇帝最近怎麼怎麼樣了,阿容聽著不置可否。她實在沒想到,這肖校尉有八卦的潛質!
隨著宮禁越來越嚴,春雨也越來越密,在第一聲春雷中,她見到了周毅山。
春雷春雨之中,兩人都有了恍如隔世的感覺,穿過無數的時光和時空。他們在這裡相遇了。只是彼時,他是雲端的驕子,她不過是小門戶裡的小家姑娘,而此時他依舊高高在上,而她卻有了完全不同的身份。
她是臣妻,雖沒大婚,但已堵了先帝立旨的名份在,周毅山只要是還理智著,他就不能違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