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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眼的姑娘,要收作房裡人的,若得寵,往後說不準得稱她一聲大少奶奶!您把咱們擋在前庭不讓進,說是要等玉大爺回來再定奪,老身也沒話說,可是那些人一來,您態度就這麼天差地遠的,不覺過分些嗎?再有啊,咱告訴您——咦咦咦?姑、姑娘,想幹嘛呀?!住手!不可以啊!哇啊啊——”

轎簾子突然被橫霸霸的姑娘一把掀飛,不是掀開而已,是真的整面掀扯掉,飛了出去!

老總管加上那群馬幫漢子,沒誰敢上前阻攔,就讓石雲秋大步走去,格開胖媒婆和小丫鬟,如入無入之境,扯飛人家轎前的喜幛簾子。

怒嗎?恨嗎?

氣惱到無以復加嗎?

石雲秋不太能描述當下心情,太混亂了,即便許久後平靜下來,仍無法追溯。正因為如此混亂的思緒,讓她理智的那一方猛地坍塌,惡狠狠地只想看清楚轎裡的姑娘。

那姑娘啊,肯定生得溫柔又嬌麗,美若天仙,如江南說著一口吳儂軟語的女子,直搔天下所有男人的心窩。

那樣的姑娘……與她全然不同。

勁瘦臂膀探入、陡握、扯出,不教對方有絲毫反應能力,她把那位一身喜紅的新嫁娘拖出來,那姑娘驚呼了聲,纖細身子撞上她。

她尚未出手,新嫁娘的頭帕已被撞開,露出一張白潤澄透的玉容。

美。

人家長得確實美。

五官細緻如畫,霧霧的眸,嫩嫩的頰,嬌嬌的唇,那對水汪汪的大眼教她突如其來一瞪,瞳仁顫了顫,連她都要為這新嫁娘心疼起來了。

她不是有意對這姑娘使壞的,錯不在人家身上,只是……只是……她是自慚形穢了嗎?所以心才這麼難受,仿彿要被剜出一般,而喉中澀然不已,被無形硬塊堵得幾乎不能呼息,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這是在幹什麼?!”

僵持的場面終於有機會化解開來,微繃的男嗓突地穿透過人群。

聞聲,佔據前庭入口處的馬幫漢子們一致往兩旁退開,讓出一條小道予玉家主爺走進。

玉鐸元完全沒料到會見到如此場面。

即便他見過的世面不知凡幾,迎過大風、闖過大浪,早練就一身銅牆鐵壁,但目睹眼前景象,他仍是怔住了。

瞠大雙眼,目光來來回回地在石雲秋和那個教她扯緊的女人臉上轉移。

這……究竟怎麼回事?

再有,她竟然在這兒,來到他身旁,這算是心有靈犀嗎?

當內心填滿一個人的名字與身影,那樣的意念只要夠強、夠悍,思之又思、遍思不忘,便會把心心念唸的人兒帶到他身畔嗎?

但,她為何要欺負一個弱質女子?

那模樣和姿態,真像強搶民女的山寨主。

“你抓緊這位姑娘幹什麼?”好不容易收斂心神,他疾步趨近,劈頭便問。

這樣的問話落進石雲秋耳中,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她瞪住他,男人英俊面容便如腦中所思的同個樣兒,足以攪纏她心窩。只是啊只是,他為何揹著她幹些上不了檯面的勾當?而且明明是他理虧,憑什麼理直氣壯地質問人?

石雲秋不及把滿腔火氣噴出,胖媒婆已哭天搶地,差些沒往地上打滾!

“玉大爺啊,您可回來了!這塗家閨女兒是您昨兒個同塗老爺要的,要收作房裡人,這話沒錯吧?您瞧您行會的老總管和這一群惡人是怎麼欺負您媳婦兒的!這不是反了嗎?”

媳婦兒……塗家閨女兒?

玉鐸元腦中鐳射陡掠,仔細一瞧,終於認出那張妝點精緻的臉蛋。

這個塗老爺搞什麼鬼?!

俊目急急往石雲秋臉上挪去,後腦勺有種猛地捱了一記重擊的惡感,因那張麥色的鵝蛋臉兒不怒反笑,微眯的鳳瞳湛著火光。

“你聽我解釋——”倏地,一團黑影朝他撲來,撞進懷裡,是塗家的閨女,他本能地張臂扶住對方。

“有啥兒好解釋的?都當眾摟摟抱抱了!玉大爺,這媳婦兒抱起來可舒服?”石雲秋自個兒把姑娘推向他,卻要反咬他一口。

“既是舒服,那你就慢慢抱吧!”撂下話,她揚首疾步,瀟灑離去。

“石雲秋!”

姑娘沒理睬他。

“玉大爺呀——咦?喔!”胖媒婆捱過來還要說話,正好接住被玉鐸元猛推過來的新娘子,渾胖身子險些被撞翻。

馬幫漢子們個個衝著他怒目相向,玉鐸元沒心神理會,見眾人掉頭打算跟著自家頭兒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