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們有所接觸。所以……,蘆河嶺這麼一塊肥沃的土地,就因為處於三方勢力接壤之處,才白白地閒了下來。”
楊浩笑道:“姑娘冰雪聰明,又是府州人,真比在下看的清楚。不錯,這正是楊某的顧慮。不管讓他們放牧也好、種地也罷,勢必要向各方擴充套件開去,如今各方為了避免大沖突,都約束自己的人儘量遠離這塊是非之地,可是平常越境放牧、打漁的人還是有的,這裡一下子來了數萬人,不管是種地還是放牧、打漁,一旦和三方的百姓起了衝突如何是好?
夏州、府州、麟州各有重兵在握,彼此有所忌憚,還能控制事態的發展。蘆河嶺這數萬百姓有甚麼?一旦起了衝突,西北民風剽悍,又多是聚族成寨,同姓聚居,心齊的很,那時縱然三位節度使大人不出兵,蘆河嶺百姓光是受各方村寨欺壓也不是對乎。
再者說,就算麟州、府洲兩位節度使大人深明大頭,能約束部下和百姓,可西面怎麼辦!那裡可是党項七氏的地境,他們餓急了眼,連夏州李光**都敢造,府州麟州的村鎮都敢搶,蘆河嶺養起牛羊,種起莊稼,與他們近在咫尺,又沒有重兵保護,他們能放過這塊嘴邊的肥肉麼?”
聽到這裡,摺子渝忽然覺得自己原來的想法還是有些天真,她原來打的主意是利用自己的影響,要兄長對蘆河嶺百姓多多看顧,同時在蘆河嶺建立一支武裝自保。
然而,她的兄長在家裡是她的兄長,在外面可是府州之主。
沒有利益所得,讓他派遣大軍到這裡來為別人流血犧牲,縱然她大哥看在她面上允了,各路將領又豈能心廿情願?一時提供保護還可以,著眼長遠的話,這的確不是長久之計。
再者,如果想從蘆河嶺獲得賦稅、民役的貢奉,做為相應的條件提供軍事保護,那又等於把這數萬漢民直接納入了自己的管轄之內,那時……蘆河嶺佔據的土地有一部分本屬於麟州的,麟州會不會來分一杯羹?把這些百姓直接變成自己的子民,開封府的趙官家會視而不見?”
想到這裡,摺子渝對楊浩暗生欽佩,她一邊思索著,一邊問道:“那麼,你有什麼四全齊美的好辦法了?”
楊浩便把自己的打算撿能講的說了出來,摺子渝沒想到楊浩竟有這樣離奇的想法,可是仔細想想,又大有道理。就像他當初提出集中分散於各軍的戰馬,單獨組織一支騎兵使用,雖是發前人所未想,仔細想想卻正該如此。
她以前從未聽說過有什麼地方,一個數萬人的大城鎮,自己卻完全放棄工農牧漁,專心致力於發展商業,形成一個功能獨特的特別區域,卻能保證讓它興旺發達的。可是在這個特別的地方,這麼做卻是恰恰對任何一方都有利,各方都願意接受、都從中獲利的。
經他一番設計,這些北漢移民恰恰能發揮各方想做而不能做的作用,蘆河嶺簡直就是專門為這樣一群不屬於任何一方,又服務於任何一方的人而特意闢出來的。尤其是他特意提到的不發展軍隊,這是任何一方都願意接受的。
當然,夏州李氏除外,他們是不會歡迎蘆河嶺的出現的,因為蘆河嶺損害的唯一一方的利益,就是夏州李氏,壯大的卻是文心閣党項七氏、麟州楊氏、府州折氏三方的實力。可是正因如此,被党項七氏和麟州、府州圍在中間的蘆嶺河,必然會被三方歡迎和保護。
楊浩這一手,不但把蘆河嶺的尷尬地位化解了,妥善安置了這數萬百姓,而且把那些本來對蘆嶺河不到的條件全都轉成了有利的條件。這個家些……這個傢伙的腦袋到底是怎麼長的啊,為什麼他總能想出一些點鐵成金的好主意?
一向自矜於才智的摺子渝沒有因為被他比了下去而不服,相反,卻比她自己想出了更妥善的主意還要開心。女人都是很小氣的,只有兩種人比她們更強,她不但沒有絲毫嫉妒,而且會為他歡喜無比,會願意竭盡自已所能去支援他超種是她的子女。另一種……不是官人還能是誰?
那楊浩呢?
摺子渝欣喜地回眸一笑,卻發現自己這麼久沒有說話,楊浩悶頭跟在她的後面,那目光微微垂下去,似乎正在盯著她的……
摺子渝臉上一熱,趕緊扭轉了頭,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道:“嗯,人家是個女孩兒家,也不知道你說的有沒有道理,聽著……似乎不錯呢。我想,如果確有道理,折大將軍也會同意你這個好主意的。”
嘴裡說著話,她的心裡卻不期然地想起了楊浩在群芳閣與唐三、方圓他們說的那番話:“我麼……,呵呵,我與唐兄所見略同,一榻風月,才能風情無邊嘛,其中意境,只可意會,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