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朝靖的目光轉移到了蘇舞的身上:“夫人可看得出他的道法出自何派?”
蘇舞道:“僅憑他這一手,我還無法判斷,但能感覺得出,他道法純正,毫無半點邪戾,應該不是什麼居心叵測之徒。”
“嗯!”朝靖點點頭,道:“不管如何,還是得小心為上。”
……
神將宗主臥室,朝靖扶著蘇舞坐在床上,微弱的燈光照在蘇舞白皙的肌膚上,目光如水般清澈,模樣楚楚動人。
朝靖目光呆滯的看著燭光火苗閃動,臉上肌肉抽搐了兩下,濃眉微皺,似乎在想些什麼。蘇舞最能洞悉他的心思,見他久久發呆不語,淡淡薄唇露出迷人的笑容:“怎麼,還在為那孩子的事傷神麼?”
朝靖深深吸了一口粗氣,側過頭來,看著蘇舞,道:“不知道為什麼,最近老覺得心緒不寧,感覺又會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好不容易和你過上安穩的日子,我只盼能安安心心,不想被人打破我們的平靜。”
蘇舞溫馨的一笑,道:“你想太多了,以前都是我不好,現在,我會用我所有的時光,來彌補當初的不是,好不好。”
朝靖撫著她的臉蛋,笑道:“又在瞎說,你還能活千年萬年,我不過是一介凡人俗子,頂多能活百年,你又怎麼能用你所有的時光來陪我呢?”
蘇舞臉色微微一沉,道:“活千年萬年又有什麼用,最終還不是孤獨而死,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會苟活人世,哪怕在地府,我也要陪著你。”
“那可不行,無論將來怎麼樣,我只要你好好的活著,我這一世完了,你還要陪我下一世,下一世完了,陪我下下世。”
“好哇!”蘇舞眉飛色舞起來,如同一個情竇初開的妙齡少女一般,露出了幸福的笑容:“那你每一世都必須活得久一些,至少要活夠一千年。”
“我倒想,可就沒那本事。”朝靖溫柔的聲音響起。
“我說你有你就有,只要你聽我的話,你就能活得夠久。”
……
夜,已經很深了。
天空中,無數寒星閃爍著點點光芒,如同無數雙明亮的眼睛在說話。月光如霜,冷冷清清的為大地披上了一層白紗,偶爾能聽到蟲子‘嗤嗤’的叫聲,微風吹過,顯得有些淒涼。
陳天凡的房間外,一身紅裝的少女,在門前來回踱步,一臉憂鬱與焦急,偶爾抬頭看向窗戶,但見裡面燈光依舊,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也不知道這樣等了多久,忽地,遠處傳來喝吒之聲,隱隱能聽到‘惡賊’、‘禿驢’之類的字眼。一條黑影兀的出現在上空,那人踏著一根杖子,踉踉蹌蹌御空飛行,在月光的照耀下,但見杖子呈暗紅色,環繞著詭異的光芒。
身後,幾十個人,祭著各樣法寶,似流星趕月般追了過來,天空中,留下數條色彩不一的殘影,煞是好看。
天空猛然一下亮了起來,只見一條紅色的光流劃破蒼穹,照亮了眾人的臉龐,遠遠看去,後面追逐的竟是神王宗的弟子,而前面,火光只照亮了他的背影,那人個子較矮,一身青黑色長袍,圓溜溜的腦袋光如鏡面,沒有戒點香巴,顯然不是和尚。
火光是神王宗其中一名弟子發出,前面之人稍稍降低了一點,便輕而易舉的躲過,且料,不知在什麼時候,下空竄出一個人來,手拿金色大刀,手中法訣一出,大刀金光閃閃,釜底抽薪的一刀從那人腳往頭劈出,風聲呼呼作響。
“嗆……”
刀、杖碰撞在一起,一陣翠響震人耳鼓,光頭凌空翻身,接住杖子,反手法訣祭出,杖子斜掃,一道暗紅光芒掃向持刀之人,月光如霜,淒冷冰涼,二人的距離不過一丈,分別看清了對方的面目。
那光頭並不是別人,而是火電牛巴剛,而這持刀大漢,卻是神將宗旗下的絕悟。
剛好絕悟今日守夜,竟發現有外人傾入,平生本就好鬥,於是想都沒想,就摻和進去。
絕悟落身站在屋頂,而巴剛則是虛空站立,微風陣陣,寒光輝映,彷彿一尊煞神,傲視蒼穹。
神王宗的弟子,此時,將巴剛圍了起來,其中有一男子,白日裡跟隨耀痕來過神將宗,絕悟認得他,此人便是賈化的大弟子史軍,號稱火郎神君,據說,他的火系法術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現階聖靈教中,無一人能在火系法術上勝得過他。
“他是什麼人?”因為白日之事,絕悟對神王宗的人都沒有什麼好感,雖說是看著史軍,語氣卻是冷冷淡淡。
史軍表情冷酷,道:“此人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