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能不能不穿一身黑啊……
秦慕的拜見也讓我很失望,他先是拱了拱手,主要朝向二夫人,道了聲“眾位孃親好”接著,在二夫人突出而重點地介紹我時,他居然、他居然又只拱了拱手,連個說辭都沒有,很明顯不把我當回事。
我的自尊被狠狠地傷害了,早上因為擺平了齊副將而建立起來的成就感,蕩然無存了。
吊橋緩緩地拉上了。
我看了一眼,沒有人。
我再看一眼,還是沒有人。
我又仔細打量了下秦慕,發覺他長得並不像一隻猴子。
這使得我頗為疑惑。
既然他不是猴子轉世,自然就不會拔根毫毛就變出一群猴崽子,那麼我有理由相信他確實是單人單騎而來的。
我不禁要問,我們的援軍呢?
秦少將軍,你把他們藏在哪裡了?
六姐姐和我本是悉心準備了一桌接風宴席的,可是秦慕那小子頗不給面子,看完將軍後就直接去了兵營,晚間也是直接宿在那的。
這幾日夜裡總是睡不好,於是,我搬出凳子坐在院子裡看星星,想找出幾個大的指給雙生子姐妹看。卻總覺得霧氣繚繞,看得不甚分明。
慢慢走出了將軍府。
不知不覺又來到了城牆下。
原來我的心裡還是想走的麼?
我苦苦一笑,正欲回身卻與迎面而來的秦慕打了個照面。
不說點什麼好像有點說不過去。
我還沒醞釀好說辭,秦慕便搶先道,“十三夫人這麼晚不休息,難道出來看星星麼?”他一身黑衣已經很像只‘黑鬼’了,偏他眼睛又生得漆黑,如黑曜石般,再配合陰陽怪氣的調調,簡直讓人不爽到了極點。
“按禮,少將軍應喚我一聲十三孃的。”
“按我伏堯國法,不經正室同意的,便不得入名牒,不得以夫人位授之,我喚您一聲十三夫人並無不妥,難道您想讓我喚您十三姨娘?”
“那隨少將軍的意吧。”這小子欺負我法盲,誰知道伏堯是不是真的有這種規矩。臭小子,我就不信你敢當著大家的面叫我‘十三姨娘’,你有那麼大的膽子敢下你老子的臉?
“聽聞十三夫人獻計‘草人借箭’?”
“若是少將軍早幾日回來,怕能想出更好的計策。”
他輕輕一笑,“城樓上正有一番熱鬧,十三夫人敢上去看看麼?”
這小子,他用的居然是“敢”,而不是“想”或是“能”甚至是“可否”,他什麼意思啊,他擺明了是知道我嚇暈的事,變相地嘲笑我呢……
這麼晚了,我就不信還有敵軍偷襲,就算攻城了,也有你擋在前面,我怕什麼怕。
城樓上比下面涼爽得多,今夜的風似乎大了些,前幾日一直吹的是北風,而現在我鬢間的一縷碎髮卻是飄向前方,現在吹的應是南風無疑。
秦慕帶我躲在僻靜的一角,好吧,我承認,是我藏在裡面一點,秦慕在外面擋著……
有稀稀疏疏的聲音,我偏頭,見有幾個兵士正順著繩索向下爬。
“他們要去偷襲?!”我脫口而出。
秦慕伸出食指擋在嘴前,“不可說,不可說。”
“你不怕披靡軍放箭?”
“託十三夫人的計謀,披靡軍以為那又是‘借箭’的草人。”
我粗略估摸了下,大概只下去了十人左右,道,“就算刺殺還嫌人不夠呢,更何況偷襲。”
“那四名死士是李副將精挑細選的,尚不得手,我又怎麼會傻到再派人去送死?”
“那四名死士不是自願去的?”
“既稱死士,自然是自願的。”
我訥訥地接不出話來,糾結在“精挑細選”和“自願”之間,或許他們是自願被精挑細選的?
“那他們是去做什麼的?”
秦慕又是輕輕一笑,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或許是去偷菜吧……”
……
……
……
我貼著城垛向下望去,那幾個士兵順著繩索已經平安到達城牆根。
我的小腦袋稍稍不純潔地幻想了一下——夜深人靜的傍晚,我和玉鷺黑衣黑褲,偽裝成兩隻小田鼠,順子繩子爬啊爬,就爬出了徐州城,順路再去地裡偷點菜……
我捏著下巴,不住地點頭,真乃妙計、妙計……
“十三夫人莫不是又有什麼妙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