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婦人微微皺眉後,便恢復了方才的平靜。可是看向自己的眼神裡卻充滿了防備。
苦笑一聲,連沐風又開口解釋道:“秀兒莫怕,我們如今身在白雲觀,已經很安全了。”
就在此時,那青衫男子卻忽然開口道:“哪裡安全了?留下你們我白雲觀便不再安全。療傷的趕緊療傷。沒傷的便趕緊去尋安身之所,傷好後就趕快離開……”
話說得這麼明白,雲中秀在聽不出來就是傻子了。人家這是直接在趕人呢。
這淨潭仙人著實是驚著了雲中秀。
在她的想象中,淨潭仙人應該是一位年作古稀,白髮蒼蒼的老人才對。可眼前的男子墨髮童顏,甚至比他身邊的徒弟看起來還要年輕許多。
更別提他又說出這麼一番直白的趕人話。
再看旁邊一臉苦笑的連沐風。沒有任何詫異的神色。似乎早已習慣他那副嫌棄的表情。
給了雲中秀一個安慰的眼神,連沐風板起臉,不悅地開口道:“師父,您明兒的肉怕是沒處尋了。”
雲中秀一頭霧水。根本不明白連沐風在說什麼。反觀那青衣男子卻是大驚失色,臉上立刻露出了討好的笑容,“啊!我忽然想起我這裡房間可是多得很。你們愛住多久便住多久哈!安全得很,這裡安全得很,連皇帝老兒都不敢隨意出入。實在不行你們就在此成親也可啊!”
這對師徒你一言我一語。雲中秀在一旁看的是目瞪口呆。直過了好一會兒,他們似乎才想起還有一個病人在這裡。
連沐風半蹲在雲中秀的榻前,一口一口將手裡的稀粥喂到了她的嘴裡。待她吃飽後,才請了淨潭仙人替雲中秀診了脈。
他的表情看起來有幾分凝重,一會搖頭,一會又嘆氣,連沐風在一旁看得是抓心撓肺。又不敢出聲打擾。直到淨潭仙人將雲中秀的手腕放下,他才連忙上前道:“怎麼樣?”
淨潭仙人慾言又止。給連沐風使了個眼色後,又對雲中秀安撫道:“姑娘且安心住下吧,可莫要再負了我這徒兒了。”說完還眨了眨眼,便飄然離去了。
連沐風白了他一眼,又對雲中秀說了幾句,也跟著一塊兒離開。只剩下雲中秀雲裡霧裡不知所措。
她不是應該在東祺嗎?怎麼跑到白雲觀了?而且還跟連沐風在一起?看那淨潭仙人的樣子,自己的狀況似乎不容樂觀……
心裡憋了一肚子問題,雲中秀好不容易將連沐風盼了回來,直接開口問道:“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連沐風頓了頓,隨後輕輕嘆氣道:“是師父將你我救出來的。不要擔心,你沒事了,再也沒有人會傷害你了……是我沒用,竟然保護不了你。對不起……”
雲中秀連忙握住他的手,啞聲道:“你哪有對不起我,說到底如果不是因為我你又怎會受那麼多的苦?是我對不住你才是。”
兩人在那裡你對不起我,我對不起你的說了半天。到最後竟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那樣的笑容連沐風多想珍藏一輩子,他看向她的眼神漸漸開始變得認真起來,反握住她的手,溫柔地說道:“秀兒,讓我照顧你好不好?”
笑容僵在唇角,雲中秀心中泛起苦澀。
她哪裡還有心再去愛別人了,一次一次被傷,她真的好累好累了,就算知道這個人會對她好,可是她真的無法接受。
慢慢抽回手,雲中秀苦笑道:“這句話日後別再說了。我,不值得……”
連沐風的表情有些許失落,不過他沒有繼續糾纏,而是笑著道:“我說你值得便值得。這世間再也沒有比秀兒更值得我去珍惜的女子。是我太急躁了,不急,等你傷好了我帶你去一處好地方……”
他的笑容依舊是那樣甜蜜,臉頰上深深的酒窩,還是如此醉人。那孩子一般的單純目光讓雲中秀不忍心開口拒絕。她笑著點了點頭,便合起眼睛不願再說話了。
連沐風也沒有多言,只是一直陪在她的身邊,直到均勻的呼吸聲傳來,他才輕手輕腳地離開。
在白雲觀一呆便是三個多月,雲中秀的身子漸漸好了起來。她隨連沐風離開了白雲觀,兩人乘船去了一處屬於異族人的地方。
這裡的民風淳樸,沒有那些爾虞我詐,勾心鬥角,雲中秀很喜歡這個地方。笑容也一日比一日多了起來。可她心裡某個地方似是空出了一大塊,怎麼也無法彌補。
連沐風當然知道她為了什麼,他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究竟錯在了哪一環節?
他認識秀兒比他早,他與秀兒相處的時間比他多,他對秀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