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韓玄牝眨了眨眼,突然問道:“馨兒姐姐說孩兒喜歡吃的渾羊歿忽可是貴了,要很多很多的錢,那孩兒今後還能吃到渾羊歿忽麼?”
這“渾羊歿忽”乃是長安的一道名菜,只有大富人家才吃得上,韓玄牝非常喜歡吃,在蕭府,當然是隨便他吃。
韓藝沒有想到韓玄牝在乎的是這個,這小孩的聯想,真是難以琢磨,導致他還愣了下,隨即哽咽道:“兒子,對不起,這恐怕是非常困難的。”
蕭無衣聽得他們父子的對話,是拼命的忍住笑意。
韓玄牝聞言眼眶一紅,癟著小嘴道:“可是孩兒想吃。”
韓藝道:“那得你今後一定要努力,賺很多很多錢。”
韓玄牝嗯了一聲,“孩兒今後一定要賺很多很多的錢。”說著,他一頭撲在韓藝懷裡,真是悲傷欲絕。
韓藝抱著兒子,感動道:“好兒子,爹爹和娘以後就靠你了。”
韓玄牝突然抬起頭來,道:“孩兒只是想賺錢買渾羊歿忽吃。”
“。。。。。。。”韓藝頓時一陣尷尬。
蕭無衣實在是忍不住,捂住嘴,偷偷笑了起來。
韓玄牝似乎聽到這怪異之聲,回過頭來,小臉蛋上還掛著淚珠,十分可憐,問道:“娘,你也哭了麼?”
“嗯。”
蕭無衣神色一變,十分的“痛苦”的點了點頭。
韓玄牝道:“娘是不是也很想吃渾羊歿忽?”
“嗯!”
蕭無衣眼眶也溼潤了,不過她被憋出來的。
韓玄牝突然眼眸一轉,道:“那娘你賺了錢,會買渾羊歿忽孩兒吃麼?”
“當然。。。。。。!”蕭無衣剛剛開口,突然反應過來,心裡那個怒呀,你爹忽悠完你,你就跑來忽悠我,當老孃好欺負麼,當即面色一冷,哼道:“你想要吃,就自己賺錢去買,真是跟你爹一個德行。”
“不,孩兒要跟娘一個德行。”
韓玄牝立刻拋棄韓藝這個破產的商人,轉而撲向蕭無衣懷裡,開始各種撒嬌。
蕭無衣聽得好氣又好笑,輕輕拍了下韓玄牝的小屁股,又狠狠瞪了韓藝一眼。
韓藝很無辜的聳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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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漸漸亮了起來。
在道路旁的一個小山頭上,站著兩個中年男人,正是元鷲跟崔平仲。
“這個混小子,還真是不孝啊,自己就偷偷摸摸的離開,讓他的老丈人去幫他頂著。”元鷲看著從眼前經過的馬車,不禁怒罵道。
過了一會兒,他突然轉頭看向身旁的崔平仲,見崔平仲凝眉看著韓藝的馬車,喊道:“老崔。”
崔平仲似乎並未聽見,元鷲又喊道:“老崔。”
崔平仲一怔,轉頭好奇的看著元鷲。
元鷲問道:“你在想什麼?”
崔平仲搖搖頭,道:“沒想什麼。”
元鷲當即不滿道:“什麼時候,你對我都開始隱瞞呢?”
崔平仲輕輕一嘆,道:“非我對你隱瞞,而是你這位妹夫令我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元鷲好奇道:“此話怎講?”
崔平仲道:“雖然如長孫無忌、房玄齡這些宰相們,都是深不可測,但他們的深不可測也只限於針對個別人士,對於像我們這樣的平民,他們就是宰相而已,而你的這位妹夫,卻像似一團迷霧,而且將我們都給籠罩其中。”
元鷲想了半天,道:“我怎麼越聽越糊塗了。”
崔平仲道:“其實我也感到糊塗,我原本以為我是一個局外人,可是如今卻感覺我也身在這迷霧之中。”
元鷲聽得摸了摸鬍鬚,道:“聽你這麼一說,我好像也有這種感覺,自從我這回回到長安來,幹了以往我肯定不會做的事,而且都與這小子有關。”
崔平仲眯了眯眼,心想,就算他害怕功高蓋主,也不至於動用自己父親的墳墓,以他的智慧,應該有許多辦法化解。這難道真的只是一個巧合?可是在他身上,我看到的只是一個個算計,很少有巧合會發生在他身上。倘若不是巧合的話,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又究竟想得到什麼呢?為什麼就連我這個平民都會感覺自己身在迷霧之中?
一旁的元鷲見崔平仲臉上露出少有的苦惱之色,心裡只覺莫大的安慰,暗笑,就連老崔面對那小子,也恁地苦惱,那我以前輸得也不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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