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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6部分

李治抿了抿唇,沒有做聲,這筆買賣,真是太值了。

說是捐錢,其實也是罰錢,能罰這些人的錢,只有他皇帝,這錢到了百姓手中,百姓記住的是皇帝的恩德,不會是這些人,而以前死了得勞役,哪裡還有這撫卹金,一有比較,這隆恩浩蕩就出來了。原本死這麼多人,皇帝當然也臉上沒光,如今多給一點錢,說不定還能扭虧為盈。

李鳳他們一看皇帝是這態度,心裡也明白了,這錢要不捐的話,對面的宰相,肯定要將責任推倒他們身上來了,那李義府可是出了名的心胸狹隘,在你們境內犯了事,我都捐了錢,你們要不捐,那你們試試看,這事一準不算完。

他們用眼神合計了一下,站出來,李鳳表示捐一百貫,權懷恩和王大禮表示願意捐八十貫,他縱使想捐一百貫,也是不行的,因為宰相了捐了一百貫,他們不能超過宰相,而李鳳是皇帝叔叔來的,身份可以跟宰相齊平。

說完之後,這三人又再捫心自問,自己站在這裡幹嘛?

情況都沒有弄清楚,就捐了幾個月的俸祿出去。

如果僅按照俸祿來說,哪怕對於他們而言,一百貫也真心不少,但是他們有額外收入,還有皇帝的賞賜,故此也不算多。

李義府、許敬宗心裡稍微平衡了一點。

韓藝瞧了眼李治,好似說,大哥,小弟任務已經完成了,你讓我回去吧。

李治也是心領神會,道:“韓愛卿若是無事稟告,就且退下吧。”

“遵命!”

韓藝嘆了口氣,退到一旁,垂著頭,可哪怕是低著頭,他也感受到好幾道殺人的目光射來。

談錢傷感情啊!

許敬宗事先還打算將責任推倒韓藝一個人身上,結果自己都還沒有開始,就被韓藝給弄了一百貫去,氣得差點沒有昏厥過去,趕緊坐下,喘口氣。

李治想想這回賺大了,原本他只是打算訓幾句而已,朝著張德勝使了使眼色。

張德勝是心領神會,趕緊讓人奉茶。

許敬宗他們捧著茶,真心不捨得喝,這一杯茶太貴一點吧。

韓藝接過茶來,就小抿了一口,趁機偷偷瞥了眼許敬宗等人,心中暗笑,你們這群混蛋,想讓你韓大爺一個人扛,想多了吧。嗯………這茶喝得還真是有滋有味啊!

而他對面的王大禮突然抬手示意,自己不喝,然後站起身來,拱手道:“啟稟陛下,其實捐多少錢給那些百姓,都不過是治標不治本,杯水車薪而已。自漢以來,三門山屢屢發生沉船事故,然,歸根結底,還是三門山地勢險要,河流湍急,難以渡船。可京師又依賴於漕運,故此,朝廷應該趕緊著手治理三門河道,這才是解決之法。”

此話一出,李義府、許敬宗他們覺得這一口茶是如何也喝不下去了,都謹慎的看了眼王大禮。

這麼多宰相坐在這裡都沒有發言,你一個長史在這裡搶話說,你幾個意思?太不把他們放在眼裡了。

其實方才他們見這三人站在這裡,就隱隱有一些察覺,畢竟都是老司機來的,這嗅覺還是挺敏感的。因為當皇權集中的時候,那麼近臣才是最有權力的,哪怕是宦官,像韓藝他們這種同中書門下三品,皇帝愛給就給,隨時可以拿回來的,那麼皇帝在哪裡,哪裡就是中心,為什麼當初關隴集團要弄死楊廣,就是因為楊廣跑去揚州,倘若長此下去的話,這國家的中心就是揚州,那關隴集團豈會答應,而如今這跡象也表明這些洛陽官員似乎有意思要跟給他們平起平坐。

韓藝聽得又喝了一口茶,心想,這一杯茶真是越喝越有味了。

“卿言之有理,這也是朕最近在思考的事。”李治聽得很是欣慰,總算有個人瞭解他的心思了,又問道:“不知卿有何妙策?”

王大禮道:“臣曾前去觀察過三門山的地勢,這船過三門山時,多半時候得改用牛車陸運,可改陸運的話,耗時耗力,故此那邢江才讓縴夫去拉,然而,三門山道路崎嶇險阻,縴夫空手都難以立足,更別說拉船而行,當初那隋煬帝曾命人在三門山開鑿棧道,便於縴夫拉船,不過因為隋末動亂,那棧道年久失修,故此才有今日之難,臣建議朝廷命人重新在三門山上鑿出一條新棧道來,以便於縴夫拉船前行。”

這其實就是華夏民族的精神,人擋殺人,佛擋殺佛,山要擋路,那便鑿山開路,水要阻我,那便築堤架橋,愚公精神,戰天鬥地,要說這改造地球的能力,放眼世界,唯有華夏。

這跟西方有些不同,同樣面對洪水,咱們華夏是大禹治水,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