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捆綁掩藏在樹後,這才光明正大地往裡走去。
“這位姑娘,請問遠正遠公子的房間是哪一間?”楚沉夏截住一婢女打扮的女子。
那女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兩眼,半問半說道:“你看著很面生,是新來的吧,這也難怪你不知道。遠公子住在府裡最偏僻的一處地方,為的就是怕人打擾,諾,就往那裡走,繞過那幾座院子,就是了。”
第八十九章 門客慘死
楚沉夏道完謝,順著她指的方向疾步走去,繞過一間又一間,最終在一大開的房門前站住。
藉著門看去,依稀看到一藍袍男子正一手舉著一卷書,一手端著茶杯喝茶,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選賢與能,講信修睦。”裡面的人啜了一口茶,緩緩念道。
適時,一陣勁風颳過,擦到楚沉夏臉上,竟帶些溼濡,楚沉夏幾乎與裡面的人同時看了一眼天,夏日多雷雨,只怕一會便要下雨了。
“彭”地一聲,風將其中一扇朱漆白松門關上了,隨即屋內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
楚沉夏見他一隻手搭在另一扇開著的門上,欲將門合上,忙伸出一隻手按住門,在門後人的驚奇聲中,緩緩走至他面前。
眼前的人右手還拿著方才看的那捲書,正不解地看著自己,楚沉夏垂眸問道:“閣下是遠正遠公子?”
“正是,你有何事?”遠正眼皮一跳,心口跟著緊緊一跳,呼吸便亂了起來,面前這個府兵為何看上去如此異樣?
那滿臉的恨意和嘲諷簡直令人看了心中難受之極,尤其是對上那微微泛紅的雙目,只覺得後腦勺發涼,當下不自然地移開了視線。
“我是來殺你的人。”楚沉夏抬腳,離他更近了一步。
遠正愣了一愣,須臾間已反應過來,正想奪門而逃,卻發現根本無路可走,一邊往後退去,一邊大聲喊道:“來人,有刺客!有刺客啊!”
楚沉夏卻根本不著急,邁進房內,將身後的門一關,轉身的剎那,手中的劍已經脫了鞘,閃著幽光的劍往遠正身上直直飛來。
遠正將手中的書擲向楚沉夏,楚沉夏不閃不避,手中的劍橫空飛舞,一下子便將書劈的滿屋亂飛。
下一秒,劍已經抵在了遠正的胸口,遠正下意識地閉緊雙眼,可許久都未感受到胸口傳來的痛楚,緊繃的心忽然慢慢鬆了下來。
楚沉夏驟然開口,瞬間又將他的心提了起來,“你為誰做事?”
“慶王。”
胸口抵著的劍忽然又多了一分力,遠正不由自主往後退去,驚恐著睜開眼看著面前這個一聲殺氣的人。
“我再問你一次,你是為誰做事?”楚沉夏的聲音又沉下去了一分,握著劍柄的手因為太用力,指關節已經發白地幾乎可見骨頭。
楚沉夏清晰地察覺到面前的人微微顫抖著,又咽了咽口水,才緊張答道:“我是為慶王做事啊。”
緊咬的牙齒髮出“咯咯”的聲音,楚沉夏手中的力又使了幾分,逼得遠正連連後退,直到退無可退。
楚沉夏聽到自己內心深處傳來一聲冷笑,可緊繃的臉卻沒有半分變化,手中的劍慢慢使力,遠正的衣袍上已漸漸染上幾分血色。
他滿臉驚恐又詫異地問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殺我?我與你有仇嗎?”
“我父親楚治。”楚沉夏說了幾個字頓了一頓,見他眼中的疑惑漸漸褪去,恐懼更甚,語氣一轉,變得十分狠辣又帶著些許嘲諷道:“你為了討好慶王,為了幫助他洩私憤,以卑劣的手段害死我父親。大道之行?選賢與能?荒謬之極,你這樣的人配的上嗎?”
遠正忽然抓住了劍身,片刻間便有血沿著他的指縫流下,對上楚沉夏的視線,勉力鎮定道:“楚治有罪是事實,抓他審他判他的人並不是我,你對我洩私憤又算什麼意思呢?”
楚沉夏一怔,臉上爬上幾許慌張和不安,父親是有罪的,他並未意識到這一點,一心想著是有人設計要置自己的父親於死地。所以要報仇,所以要血刃仇人。
心中的仇恨與愧疚不斷膨脹,甚至侵佔了他所有的理智,偏偏東宮那幾位還想著跟自己一起胡鬧,導致他一度認為自己是對的,此刻細思,簡直是胡鬧。
遠正見他眼中的怒意雖未完全退去,但那些不安他卻是真真切切地捕捉到了,嘴角隱隱勾起一絲冷笑,終於有了一絲底氣道:“我知道劫囚的人是太子,你也不必否認,這是心知肚明的事情。我們今日就開啟天窗說亮話,你今天所為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