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18部分

?”沈予反駁:“明氏已經倒了,你何必拽著他們不放?狗急了還會跳牆,若把明璋和明瓔逼急了,也許他們還會做出什麼事兒來,這對你不利。”

“可他們已經做了。”出岫凝聲回道:“明璋用三爺的性命來要挾我,讓我免去兩千萬兩黃金的利息。”

沈予面上一詫,又立刻恢復如常:“這倒是很像明璋的作風,不擇手段……你沒答應他?”

“我怎可能不答應?”出岫恨恨地道:“三爺是老侯爺僅剩的血脈,單憑這一點,我也不得不答應。”

聞言,沈予沉吟片刻,再道:“你做得對……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將這筆債務徹底免去。”

“徹底免去?”出岫似聽見了什麼好笑之事:“你是在玩笑嗎?你知道五千萬兩黃金是多少?是雲氏十年的積蓄!”

“我知道。”沈予點頭:“但我更明白,當初挽之既然肯花費這麼大筆錢來對付明氏,他就沒想過再要回來。”

“你大可說我是‘婦人之仁,錙銖必較’。”出岫這一次是真真正正地自嘲:“侯爺為我花了這筆錢,我自然該討要回來,至少要將三千萬兩本金討回來。”

“討回來又有什麼用?”沈予覺得她鑽進了牛角尖:“討回這筆錢,挽之就能復活嗎?你失去的童貞、你受過的屈辱就能當做沒發生過?三千萬兩黃金雖是大數目,可雲氏難道扔不起?你怎麼就不明白當初挽之的一番心意?”

此時此刻,出岫又哪裡肯聽得進去,也自覺沒必要再聽了。她朝著沈予伸出右手:“我不想跟你吵,你將侯爺的書稿還給我。”

“啪”一聲,沈予將書稿重重撂回出岫手中:“挽之瞞著你扳倒明氏,就是希望讓你完全釋懷,他替你報了仇,不想讓你沾上這些齷齪事兒……你如今執著於追債,才是辜負了他的心意!”

出岫低眉看著自己手中的書稿,面無表情道:“雲氏是商賈,不能白白花出去五千萬兩黃金,還要讓人捏著自己的性命不放。”

“怎會是白白花出去?難道讓整個明氏陪葬還不夠嗎?”

沈予恨不能讓雲辭復活,他覺得唯有云辭本人才能勸動出岫:“你平日絕不是這麼計較的人,就因為關係到挽之,你才會亂了心神。既然你肯原諒明瓔與赫連齊,那為何不肯放過這筆債務?對你、對明璋、對雲羨,這都是好事。”

沈予重重嘆了口氣,繼續道:“我若是你,我就拿這五千萬兩黃金去和明璋做交易,讓他放過雲羨,永不再和雲氏作對;也讓他想法子封住明瓔的嘴,不要壞了你的名聲。”

不可否認,沈予說得很有道理。可出岫此刻已聽不進去半句,一味地固執己見:“我不想聽你說了,我有我的主意,我要走了。”說著她便朝清心齋的垂花拱門而去。

這一次,沈予沒有再攔著她,只在她身後繼續說道:“這筆買賣是雙贏,明璋一定會同意,若是免去這筆債務,他自然不會傻到再和雲氏作對。你的名聲、雲羨的性命意味著什麼,你自己心裡最清楚,這已經遠遠超過五千萬兩黃金的價值!”

出岫仍舊走著,沒有半分停步的意思。

沈予見狀亟亟再勸:“晗初,得饒人處且饒人。你追討這筆債務,難道不覺得心虛?當初若不是挽之設下這個陷阱,明璋怎會中計欠債?明氏怎會如此容易就倒了?說到底,你已經賺了,挽之用整個明氏來給你報仇了!”

原本出岫已經走到了垂花拱門處,聽到沈予在自己身後說的這番話,她終於停下腳步,回過頭來。

她緩緩伸出右手,扶著門框向內眺視,清心齋裡用來曬書的那塊巨石映入眼簾——平整、寬闊、厚重、沉穩……宛如不遠處那個男人的胸襟,早已在人生的跌宕起伏中練就原諒與釋懷的本領。

沈予見出岫遲遲不再說話,知道她已有所動搖,想了想,最後說道:“三年前文昌侯府被下旨滿門抄斬,是你親口告訴我,讓我別去恨,別去報仇,我一直記得……怎麼如今反倒是你忘記了?”

他望著出岫窈窕的白色身影,見她還是不說話,又繼續道:“這幾年我不是沒有接近聶沛涵的機會,但我從沒動過殺意,相反還在為他賣命效勞。如今我也想把這話還給你,別恨、別想著報仇,過去的就讓它過去罷。”

沈予邊說邊往門外走,走到與出岫並排的地方,側首再看她,那目中的款款深情與沉穩大氣令人心折:“原本今日太夫人鬆口讓我留宿,眼下看來是沒必要了。兩日後我隨誠王赴京,也不知下次咱們再見會是什麼時候……有的話想必你都聽煩了,我說得多了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