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北翊面前,南宮珏要是口無遮攔繼續說下去,也不知這位家長還忍不忍得下去,因此他趕忙抓住少年左手製止他說下去。
南宮珏即時回過頭堅定地道:“靖書,你不想去的,是不是?”
“我……”
“你什麼?你只喜歡和我在一起,根本不想理會其他人是吧?”
“這個……”
“靖書!”
南宮珏罕見地再次變得焦躁,他煩透了似的緊捉著谷靖書的手,彷彿又回到初時交媾的生澀霸道,只想以武力、以威勢逼迫谷靖書屈服下去,同意自己的答案。谷靖書被他反手捏得手腕生疼,雖不知道他為什麼一說到谷雲起的話題,便會如此失常,但事關那位谷前輩,即使不是南宮北翊的要求,他也實在是很想再與那人見上一面,便咬著牙竟沒有告饒。
南宮北翊冷眼看著,只覺這才是三兒子的真正模樣,無論對方是誰,均一意孤行,將那不合自己心意的部分全部揮劍斬開──所不同者,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再對谷靖書揮劍相向。
南宮珏瞪著他,見他痛得雙眼裡盈出淚光,眉峰緊緊皺起,卻就是不開口說出自己想要的答案,雖是也為著自己心情沒有立即否認,但拖得時間如此之長,那答案少年心中其實早已有了。
或者在還沒問話之前,他便知道會是什麼答案。少年亦蹙著纖細的眉峰,委屈地道:“你今天還沒練功。”
這倏然軟軟的聲調,令谷靖書直是有些吃不消,險些沒脫口就道:“那我不去算了。”好在他心神盪漾的同時意識到南宮北翊還在旁邊,那卻是比少年更不好得罪的人物,總算忍耐住了,柔聲道:“以後時間還多的是,等谷前輩身子大好,我一定勤練不輟,好不好?”
南宮珏喃喃道:“好不了。”
南宮北翊截口道:“胡說什麼!雲起傷雖重,好好調養自然便會有起色。谷靖書,你收拾好東西,這就跟我前去照料。”
南宮珏仍不放手,躊躇一會兒,道:“我不放心。”
南宮北翊這倒意外,道:“不放心什麼,雖是讓他照料病人,其實也不用他做太多重活,並不會累著他。”
南宮珏望著谷靖書,入眼的是青年那剛才好好打理過,梳理得整整齊齊的墨黑鬢髮,洗漱得乾乾淨淨的紅白麵孔,好多天來都沒曾讓他將衣衫穿得如此得體模樣,又一身強斂色慾的莊重,看上去比那肌膚外露,香豔雪白的情景竟令人更多幾分怦然心動之感。
少年左手握著他手腕,右手不自覺地撫到他臉頰上。谷靖書知道南宮北翊在旁看著,只好微微躲閃,小聲道:“小珏,別這樣……”然而少年手指落到他面上,觸感卻是極端的輕巧柔和,全不似與他歡愛時擰掐他那般兇狠強橫,除了一片溫柔,竟並沒有絲毫的情色意味。谷靖書詫異之下也站定了身子沒再躲避,偷眼瞧了瞧少年神色,只覺那表情有些兒朦朦朧朧的,好像正在做夢一般。
他被摸得自己心裡也一片柔情,又和聲道:“小珏……”
“靖書這麼可愛,我不放心你離開我太遠。”
“這……”
南宮珏驀然回頭,對著在兒子與青年男人耳鬢廝磨卿卿我我的畫面前完全啞然的南宮北翊道:“我要和靖書一起去。”
南宮北翊心中實是五味陳雜。他一生追求利益的時間多,享受情愛的時間少,中間又有許多波折──那雖然都是他自己造成,但在他來說,自然只覺得自己的幸福太過短暫。眼前兩人做出的這幕情景,卻讓他嫉恨得很。
南宮珏這樣容易便得到幸福,就更襯出他的不幸。尤其是二人想要的物件明明長得那般相似,偏是谷靖書這般聽話,谷雲起卻永遠也不肯屈就。
更讓他心煩的是,南宮珏還是少彥的孩子。雖然長相截然不同,但身形與聲音卻還是有著少彥的影子。看著形似少彥的少年與貌如谷雲起的青年凝望而立,著實讓他如鯁在喉,極想立即伸出手去,將那和美的畫面徹底撕裂開來,破壞乾淨。
谷雲起要是看見他們如此親暱,又會是什麼反應?
他也一定想要分開這兩人的,就算不是為著憤恨嫉妒,所要做的事倒意外地總與自己一致。
南宮珏又道:“我和靖書一起,否則靖書也不會去的!”
南宮北翊豎起眉毛,道:“你去做什麼,去了也只會搗亂,盡纏著他不做正事,反要氣得雲起吐血。”
不管他還是谷雲起,看到他們膩在一起的模樣估計都絕不會好受。南宮珏卻不管,徑自拉著谷靖書的手又往房中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