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人感激涕淋的。
馬車已經不是之前那輛破爛的馬車,馬也不是之前那匹走上幾十里路要找塊草場放養一個時辰的老馬,周小飛感嘆這車伕變得有些自己都不甚瞭解,一個窮慣了的人一旦有了錢,可真的什麼都變了。
馬車一路向北,繼續朝著大都前行。
路上週小飛輕鬆了很多,答應木真的事情自己辦了,而且還意外的有了仇人墨傲的訊息,而且見到朱匡九子身邊有強者守護的時候,他的人也清醒了很多,至少最初像發狂了的犀牛一樣只顧著去到大都殺朱匡報仇的衝動沒有了,取而代之的卻是冷靜。
他現在很清醒,現在能清醒的知道自己的分量,自己並沒有之前認為的那麼的強大,但是自己變強的決心不但沒有減,反而因為看到自己啃不動的強者後讓他更渴望變強。
這種渴望在他想到自己的父母,想到自己的族人,想到趙義等人對自己家族的忠誠,想到了劉璐她們等等,他更加渴望自己變得強大。
路途是寂寥的,馬車裡周小飛始終在想車伕應該叫什麼名字,雖然爺爺從小就教他識字讀書,但是自己肚裡的墨有幾兩?周小飛自己還是很清楚的,他漸漸的開始有些後悔了,恨自己千不該萬不該那先前信誓旦旦的保證要取個雅名的。要命的是還故作儒雅的說要取個大雅的名字,否則有失自己才子的身份。
先不說能不能取個大雅的名字,才子的身份卻是自己加冕在自己頭上的。從小到大都是爺爺教書識字,沒有經過正統的私塾,更做不得什麼文章。可苦於自己誇下海口,現在閒的有空就不得不冥思苦想。
“……叫什麼好呢?若是聽他的直接叫書童還好了,要不叫老頑童也好,這件事情可真是很頭痛的事情啊,要是獻詩獻意在說不定能想個好一點的,如果墨蘭蘭來想說不定可能叫金創藥,或者百蟲草。如果凡妮在也許能想個好一點的,斷腸吼就是她取的,韓熙那傢伙應該也不會被這個問題難倒,唉!真是很頭痛啊!”
半天過去,周小飛中途問過車伕說叫:醉蘭竹不知道滿意不滿意。
車伕反覆的唸叨了几几次,還是覺得書童好聽,驚訝道:“醉懶豬?我雖然喜歡喝酒但是可從來不是那種好吃懶做的人,叫我懶豬不合適,不合適。”
“不是懶豬,醉呢是你喜歡喝酒,酒是好東西是吧,而且你總是喝醉,蘭是蘭花的蘭,高雅知道嗎?竹子是堅毅挺拔的之物,這兩種是我最喜歡的植物了,你為什麼不喜歡?”周小飛想盡量的去解釋一番,可是自己狡辯的能力一直沒有多少開發過,所以解釋得很幸苦也狡辯很有限,所以越解釋越是解釋不清楚,就像不怎麼會畫畫的人,一但有人說了不好,那麼自己就越看越不好,於是再信手塗描一番,結果就是越描越黑。
車伕喝酒不分貴賤,可這名號卻不能將就,於是弱弱的道:“能不能換一個?怎麼唸叨都讓人以為是最懶豬。實在不行就叫書童好了。”
書童兩字雖然朗朗上口,可是那畢竟不是獨屬的稱呼,所以周小飛還是很不願意的,想自己好不容易有個書童,不能這麼草草了事,繼續想。
下午時路過一家酒水小站,周小飛聽見有人喚那老闆,知道了他姓龔,剛好叫的酒上桌了,見車伕開心的不亦樂乎。他瞬間想到一個好名字,還用筷子蘸酒在桌上把名字寫了出來——龔樂乎讓車伕看。
結果“龔”字筆畫太多,車伕不識,只認得後面兩字。
車伕問了前面一個字的讀音,嘴裡唸叨了幾句又愁眉的說道:“這個也不好,不好,不好,怎麼聽都是公老虎,雖然自己的確是公的,可品種不對,是人不是老虎。別人一聽我是叫公老虎,母老虎都要被嚇癱了。”
周小飛只能搖頭嘆息,取不好這名字,他也沒心思吃飯,車伕見他為了給自己取個名字如此用心,甚為感動,想想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怕是晚上要趕夜路了。見周小飛無心吃飯,擔心他晚上捱餓,付錢從老闆手裡買來帶飯的木盒,盛了飯菜,萬一路上他餓了也好將就著吃。
夜漸漸降臨,車伕看看車廂裡的周小飛,暗想,自從自己要做這小傢伙的書童,這傢伙就瞬間變了一個似的,之前可沒見過他這麼咬文嚼字的像個文人一樣推敲半宿,莫不是自己影響了他?暗自嘀咕“人是鐵,飯是鋼,不吃飯不行。”於是取來飯盒,一摸飯碗還有餘溫,這木製的飯盒倒也有些保溫的作用,急忙端去車廂給周小飛。
馬車依然在前行,路途難免坑坑窪窪,馬車狠狠的震顫了一下,結果車伕腿瘸沒能站穩,手中的碗筷哐噹一聲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