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躍但身體被控制。可自己明明是醒著的,而且也不能說是身體被控制,因為『她』在動,只不過是被無形中的力量指揮著動,並不是出於她自己的意願。
鏡子中,『小夏』慢慢的把穿得亂七八糟的嫁衣又脫了下來,露出只著內衣的美麗身體。
她的身材是很棒的,不似典型亞洲婦女的那種上瘦下胖、胸部較平的梨形身材,而是飽滿勻稱、性感撩人,會令任何男人見了都大流鼻血的那種。
此刻她站在鏡子前。好像是在自我欣賞,但臉上卻掛滿了驚愕、不安、甚至是驚恐的表情。她做不了其它動作,只是眼珠動來動去的四處看著,生怕遇到什麼變態的色鬼。
好在她這種半裸的情況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她的手』又把那件嫁衣重新穿了起來。從最裡面的那一層開始。這也才讓她發現,原來一開始她就穿錯了,怪不得怎麼也整理不好!
幾分鐘後,她折騰了半天也沒穿好的衣服就順利的裹在她身體上了,然後是那式樣繁複的銀飾也佩帶好,最後就連那對繡花鞋也有意識一樣自動套在了她的腳上。她右腳因為受傷而高高腫起,現在穿上鞋子也沒覺得擠腳,一切都完美而合適,好像這嫁衣就是為她準備的,好多年前就等待著這一刻!
她不由自主的邁動步子。走近了銅鏡。
銅鏡裡,立即出現了一個少數民族新娘的影子,本來就嬌柔清秀的五官,在燭火的映照和嫁衣的襯托下顯得更加美麗可愛。『她』輕撫自己的臉龐,好像很滿意自己的樣子,幸福的笑了起來。
小夏連自己臉上的肌肉也控制不了。眼見著『自己』那憧憬未來的甜蜜樣子,一急之下,腦海中又出現了幻覺……
「阿南,這是戀藥。我不要逼迫你,想讓你自己做決定。」一個年青女人說著,白皙小巧的手上託著一個青色小瓷瓶。
小夏認出這女人正是她昨天在祭壇邊上出現幻覺時,裡面那個搖鈴跳舞的女人。
女人的身邊伸出一隻男人的手來,毫不猶豫的拿過瓷瓶。
「不,阿南。你要想清楚才行。我想辦法讓你顯形,可惜只能在晚上,這和藥鬼是一樣的。而且,我不要你的報答,假如你不能愛我,請你離開。」
名叫阿南的男人沒說話,只是舉起了瓶子,以行動表示自己的態度。
女人再次攔住他,猶豫了良久,終於從懷裡又拿出一隻黑色的瓷瓶,嘆了口氣道,「這是我師傅留下來的,配方我也不知道,只有這一瓶了。今天給你拿著,你一定要好好保管。假如有一天你不愛我了,只要剁下黑貓的爪子,粘取這些粉末吃掉,就會解了這『戀藥』的蠱,不會因為變心而受處罰。」
「還是你收著吧,我不需要。」阿南終於開口說話,「我會一直陪著你的,生死不論。」阿南的聲音小夏並不認得,不過感覺卻極其熟悉,只是她覺得腦子裡好像有什麼阻斷了一樣,各種資訊聯結不到一塊兒。
「一直陪著我,生死不論!」女人喃喃的念著,顯得又憂傷又幸福。
她沒有把藥收回,而是把它放在了祭壇中間一個隱密的暗格裡,然後倒了一碗水,遞給阿南。阿南把青色瓷瓶中的粉末倒入口中,喝了一口水,全吞到了肚子裡。
「阿百,我會一直陪你,生死不論!」阿南再一次發誓,然後轉過身來。
一瞬間,小夏有點失望。曾經以為這個阿南會是她認識的一個人,可惜並不是。他的臉很陌生,不很年青了,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美男子!
「喵嗚……」一聲貓叫傳來,在黑夜中顯得格外淒厲刺耳。
小夏一驚,驀然發現幻覺消失了,身體也恢復到了由自己的大腦自由支配的情況。
她再一次回到床邊,先是把一個腰包系在腰上,然後猶豫著要把血木劍如何安置。
帶在身邊,她當然會安全點,可是對方如果不是魂體而是人的話,血木劍說不定會被奪走、被毀掉,而這劍不僅是阮瞻父親的遺物,更是對他極為有用的利器,要重點保護才行;而如果把劍留下,雖然沒有邪物敢碰它,但如果被人偷走就糟糕了!
焦急中,她腦海中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了一個地方……那個在幻覺中出現的場景,那個祭壇中間的暗格。
她急忙來到二樓,認真的用她一向敏銳的感覺感受了一下週圍,確認沒有被偷窺,這才來到暗格前。
按照幻覺中名叫阿百的女人的手法,小夏緊張的照做了一遍,然後屏住呼吸,靜待了差不多五秒鐘,才傳來『卡』的一聲悶響,暗格緩緩開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