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問了一下昨晚上救人的情況,那兩個護士說她們昨晚上忙了一晚上,總共做了十個替陽的法術,正如魏時所說的,活下來了六個,其他四個,沒救回來。
陳陽聽到這個訊息,也有些感慨。
等輸完了掛著的這瓶藥之後,陳陽從床上下來,他是失血過多,外加精血損耗過大,並不是什麼大病,就是需要長時間的調養才能完全恢復,反正他還年輕,身體機能都處於鼎盛時期,也許過不多久就又生龍活虎起來。
陳陽去看了一下魏六嬸,她現在就是一身的皮肉傷,倒也並不是太嚴重,就是年紀大了,前面又受了折磨,所以一時緩不過氣來,還昏睡著,魏寧一直守在旁邊,看到陳陽進來了,趕緊站起來問他情況怎麼樣了。
陳陽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要緊,他看了一眼魏寧身邊的魏惜,那張臉是他見過的人裡面長得最好的,五官沒話說,最重要的是眉間始終有一股鬼魅之氣,繚繞不去,讓人只要看到他,就很難移開目光,這麼一個看起來只有十幾歲的少年,卻也是魏莊的“鬼守”之一。
接下來的幾天裡,魏時忙的腳不沾地,而陳陽則留在魏莊裡靜養。
魏林清也忙,一直在找那個隱匿起來的兇魂,期間雖然來去匆匆,卻每天至少要過來看陳陽三四次。這段時間,陳陽大部分時候都是睡著的,他就坐在陳陽的床邊上,看著陳陽憔悴的睡臉,魏林清好幾次都忍不住伸出手去,在陳陽臉的上方輕輕勾劃著他的輪廓。
陳陽睡得並不太安穩,他感覺到了魏林清身上陰冷的氣息,有些不太舒服地動了動,短短的頭髮支稜在枕頭上,魏林清被他的動作吸引住,隨之看了過去,突然他目光一動,手放在了陳陽的頭髮上。
才二十出頭的陳陽,居然已經長出了幾根白頭髮。
魏林清目光沉沉,低下頭,親在陳陽的頭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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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情】
接下來的大半個月;魏時都在腳不沾地地忙來忙去;前面發病的人治好了之後又要應付後來發病的;等這一次的“人瘟”終於過去;魏時也瘦得脫了形,骨架支稜;走起路來都搖搖晃晃的。
反倒是陳陽,雖然因為精血損耗過多;連白頭髮都長了出來,但是連續半個多月的藥補跟食補,雙管齊下;整個人紅光滿面,活力充沛。
魏時有氣無力地坐在躺椅上,一臉嫉妒地看著活蹦亂跳的陳陽。
雖然魏莊裡愁雲慘霧,在魏時的全力以赴下,還是死了一百五十多個人,魏莊上空瀰漫著爆竹聲和香火味,久久不散,時而可以聽到隱約而斷續的哭聲傳來,而那些得救了的魏莊人,也是心有餘悸,惶惶不可終日,只盼著魏莊那些老輩子發句話,說這個事已經過了,好讓自己徹底地放下心。
陳陽養了幾天,能走能動了之後,就打算離開魏莊,卻被魏時阻止了,按他說,要是現在不抓住機會把損耗的精血補回來,以後再補的話,效果也會大打折扣,陳陽一想,也是,沒有身體這個本錢在,就算出去了也不能痛快的打拼。
不管世事如何惡劣,如何悽慘,生活還是要繼續。
等人瘟差不多穩定下來了之後,陳陽就開始拉著魏寧還有另外幾個魏莊的年輕人湊桌子開始打點牌,也許是環境越惡劣,越需要一個轉移注意力的東西,陳陽一說起,居然來了不少人。
大家嘻嘻哈哈說著話聊著天,說女人說奇聞說各種八卦,就是不說魏莊現在這個病,大家都刻意迴避了這件事,偶爾有一兩個提到了,其他人也立刻把話題輕輕帶過去。
小鬼趴在牌桌上,把別人手裡的牌看了個遍之後,一五一十地告訴陳陽,然後兩眼綠幽幽如同深夜鬼火一樣地盯著他,陳陽被他看得不自在的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伸出手去摸了摸他那隻冰冷的小胖手。
陳陽看著小鬼被他安撫了一下之後那手舞足蹈的樣子,嘴角抽了抽,要是把小鬼帶到賭場去肯定無往不利,可惜,他對走這種邪路子發財並不感興趣。
他一邊想也不想地往外扔牌,一邊看著小鬼故意使壞抓住一張牌不讓人拿起,那個人抓著那張牌用了幾次力,才把牌拿起來,他把那張牌左看看右看看,嘴裡嘀咕著,“沒沾什麼東西在上面啊。”
另外一個拿牌的時候,小鬼就抓住他的手,一股陰冷的氣息讓他手指頭有點發木,他也是用了幾次力才把牌拿起來,插好牌之後,立刻把手指頭放在嘴邊上哈了幾口氣,來了句,“媽的,怎麼這麼冷,這屋子也不生點火。”